那更是可以遠遠的就望見黑壓壓的旌旗。
如今,在南靖縣空蕩蕩的紮營地裡,石珪兩隻手袖攏在一起,蹲在連線空地的道路邊上,頭髮亂糟糟的,消瘦了些許的臉龐上,滿是焦慮,以至於在眉間,都隆起一個深深的“川”字。
站在石珪身邊的宋宏武,一臉呆滯,直勾勾的盯著從南而來的道路中間,嘴中嘟囔著:“這都等了兩天了,怎麼還沒有到?”
兩人的旁邊,還或蹲、或站、或坐著幾個灰袍服的軍漢,也是滿臉焦躁,時不時的往南邊的道路上張望。
宋宏武伸出手來,順手就在石珪的肩頭拍了拍,然後滿是希翼的問道:“老石,你特孃的倒是說句話啊!?”
石珪抖了抖肩膀,企圖把宋洪武的手甩開,他嘶啞著聲音說道:“說什麼?!我特孃的沒話說。”
宋宏武說道:“老石,你個老狐狸轉世的,你來算算這艮山營到底是個情況?!”
石珪翻了翻白眼,好沒氣的說道:“屁!!我真要是老狐狸,我特孃的也不會跟你一樣,蹲在這裡,喝西北風了,滾滾滾!別特孃的來煩我!”
“呸!”宋宏武有些不忿的嚷嚷道:“老石,你特孃的,別不識好人心,老子讓你喝西北風啦?!你可別忘了,昨兒晚上的那半拉餅子,可是我分你的哈!”
“哼!”石珪冷笑一聲,好沒氣的說道:“你特孃的還好意思提,你特孃的給我的那半邊,是那餅子落地上的那半邊,害老子昨天都啃了一嘴沙!”
宋宏武氣不打一處來,拿手指著石珪,大聲罵道:“老石,好你個老狐狸,特孃的翻臉不認人,來來來,你宋爺爺我,倒要來看看你這不識好人心的東西,到底是怎麼長的?!”
奈何,石珪卻是紋絲不動,抬了抬眼皮,好沒氣的回道:“滾滾滾,老子餓的前胸貼後背,沒心情跟你在這扯犢子。”
“咦!好你個老石。說你胖,你到還喘上了!?怎麼滴,是不是想讓你爺爺我,來稱稱你的斤兩?”宋宏武有些挑釁的說道。
石珪懶得理會宋宏武,乾脆轉過身子,想直接來個不理不睬。
不料,那宋宏武卻是不依不饒,伸手扯住石珪肩頭上的衣服,用力一拉,就把石珪從地上拉了起來,嘴上嚷道:“老石,你怕了不成?來,來,來,敢跟你宋爺爺去單練麼?!”
“撒手!”石珪被扯得踉蹌了幾步,好似火氣上湧,身體甩動了幾下,掙脫了宋宏武的拉扯,然後大聲說道:“你特孃的,給點顏色就敢開染坊,要單練!?老子就沒怕過誰,走走走,找個地,我讓你知道,小鍋是鐵打的!”
“行啊!”宋宏武拍了拍手,挑起大拇指,往身後點了點,倨傲的說道:“也別挑其他地了,就後邊那林子,敢去麼?!”
石珪一瞪眼,說道:“怕你不成?!走!”說罷,竟不理會旁邊看熱鬧的幾人,抬腳就往路邊不遠處的林子走去。
“呸!特孃的,裝什麼好漢!?待會爺爺要你好看!”宋宏武見石珪抬腳就走,不由的罵了幾聲,這才又向著另外幾人拱了拱手,說道:“各位,有勞幫忙看一會,我去跟著這老小子單練單練,省的他四六不靠,曉不得自己是什麼貨色!!”
旁邊的幾人或冷眼旁觀,或嬉笑看熱鬧,但都沒有搭話,只有當中的一人,皺著眉頭,剛想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最後乾脆揮了揮手,示意兩人離開,便就此做罷了。
宋宏武也不在意,笑嘻嘻的拱了拱手,說道:“那就有勞各位了!”然後一轉身,滿嘴罵咧咧的追著石珪而去。
待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林子裡,又接著往左右兩邊,各拐了一個彎,見四下寂靜無人,這才相互一視,又一起轉身,靠近茂密的灌木叢之後,貓著身體往外看去。
宋宏武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