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屋子裡,濃厚的血腥味,直衝石珪的天靈蓋,屋外傳來陣陣激烈的打鬥聲。
石珪扶著柱子,狠狠的喘了幾口氣,這才緩過了心神,他低頭一看,那胖子的屍身,還在微微抽搐。
他對微微嘆了一口氣,對窗外激烈的打鬥聲充耳不聞,他解開了自己甲衣,讓甲衣鬆脫了些,就鬆鬆垮垮的掛在自己身上,這才從容的蹲下身子,往那胖子的脖頸上,扯下了一塊物件。
按照平蒼縣衙門的規矩,自己費心費力的獨自一人,殺了這人,先從這人身上,拿幾樣東西,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再說,窗外的那兩隊正,正與那胖子的護衛伴當,打的有來有往的,自己這時候出去幫忙,一來是太過顯眼,自己比另外兩個隊正,還要更快的解決了,比那些伴當侍衛更強悍的對手,這樣顯擺就太招搖了。二來是解決了那些伴當護衛之後,那兩個隊正就會跟著進屋來打掃戰場,到時候再分走一份自己辛辛苦苦得來的戰利品,難不成自己打生打死,還要為他人做嫁衣裳麼?
於是,石珪心安理得的把那物件,舉起來一看,原來是塊金鑲玉的玉牌,半個手巴掌大小,主體是一塊青白色的玉牌,周圍鑲嵌了不少黃金裝飾,那玉牌兩面都雕刻著繁複的各種紋路,牌子的一面在正中央刻著“玥泉宮票憑”幾個字,另一面則是細細的刻了幾行字,那些字上都是黏糊糊的血跡,看不清爽。
石珪彎下腰,拉起那胖子的衣角,擦了擦那玉牌上的血漬,又把那玉牌往自己眼睛前湊了湊,這才看清那幾行字:“玥泉宮執事殿,為給發票憑事,凡參吳地昇仙試諸生,需持此票憑參試領卷,無此票憑者不得入場。”除此之外,就再無其他奇特之處。
石珪看著了這幾行字,很是有些熟悉的感覺,但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如今,這屋子裡滿是戰利品,也不急於在此時,能研究出個子醜寅卯來,他順手將那玉牌收進自己胸前的內包裡,又蹲下身去,在那胖子的身上摸索起來。
那胖子之前,正在與那青衣女子溫存,石珪打進來後,那胖子身上穿著的,還是一套寬鬆的睡袍,石珪在那胖子身上一陣摸索,也沒有發現什麼東西。
石珪也不氣惱,站起身來,往旁邊的地面上,尋找了一下,就看見那胖子剛才“表演懦夫獻寶”的那個小布袋子,正躺在距床邊不遠的地方。
石珪走過去,用雁翎刀挑起了那個小布袋,抖了抖,卻不敢用手開啟,那胖子心思縝密,手段多端,誰知道這小布包裡的東西,有沒有陷阱之類的東西?
那布包隨著晃動,發出了嘩啦嘩啦的聲音,像是幾件東西在布袋子裡相互碰撞,石珪沉吟了一下,還是用刀尖把那個布包,挑到了那胖子的身上,然後,小心翼翼用短刃把布包的繩子割開。
“咻!”
一根細若髮絲的黑影,閃電般鑽進了,那胖子還算完整的大臂裡,頃刻之間,那胖子的大臂上,就像沾染了一團墨汁一樣,出現了一塊不規則的黑斑。
石珪見狀,咂了咂嘴唇,心中暗罵那胖子果然心思歹毒,居然真的在那布袋裡藏了根毒針,看現在那胖子屍身上,表現出來的毒性,如果是自己被扎中,恐怕只有儘快斷臂求生一途。
他用刀尖挑起那小布袋,開口朝下,抖動了一下,稀里嘩啦的就掉出了一小堆東西,一塊看起來很普通的小木塊,五六塊各種顏色的水晶小圓片。
石珪彎腰從那胖子的睡袍上,撕了一塊布,用布包住手,撿起了那塊小木塊,細細檢視之後,這才知道,這東西原來是一個設計精巧的小木匣子,木匣子的一端,有一個小小的孔洞,另一端則是一個翻蓋。
石珪把小木匣有孔洞的一端,往那胖子的屍身方向甩了甩,看到沒有什麼異常,這才小心翼翼拿到近前,粗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