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初並不大,只是把樹上的樹葉吹得微微搖動。
但僅僅一會子的功夫,句陵河上也開始起了風,風略比早上的河風要大些,正吹得寬闊的句陵河上,泛起了層層金波。
那河風透過寬闊的句陵河面,就朝艮山營營區湧來,呼啦啦的,把石珪身後的大樹吹得枝葉亂響。
而正在閉目研習的石珪,忽然從自己外放的神識中,感到了一陣讓自己感到戰慄的驚懼感,這驚懼來的毫無徵兆,又如此強烈,就好像如同一隻野兔,發現了遙遠天空上,有一隻正在盤旋的老鷹一般。
他猛然睜開眼睛,先往四周一掃,除了有些風大外,並無其他的異常。
他正想站起來時,卻發現自己的手腳,竟然因為受到驚懼的影響,有些不由自主的癱軟。
於是,他只好用手杵著茶几,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用手扶著樹幹,用自己的眼睛,往神識裡感受到驚懼的方向,望了過去。
在石珪現在視力極好的眼睛裡,只見遙遠的天邊,有一朵巨大的雲山撐於天地間,那些有些許烏黑的底層雲朵,已經翻滾奔湧著佔據了大半天邊了。
那雲山高高的頂端,在劇烈翻滾的亮白色雲朵間,透出了一抹極其微小的霓虹之色,就好像那些極其明亮的雲朵,散發在天空的雲氣,被強烈的陽光曬出了一道七彩的彩虹。
但如此遙遠的距離,即便是石珪如今的眼睛,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見一些色彩上的端倪,更細緻的東西根本看不清楚。
石珪便下意識的想呼叫靈力,往自己的雙目灌去,想看清那道極其微小的霓虹之色,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然而,正當他剛剛把目光投往,那座貫通天地的雲山時,忽然間,就感覺到有一股戰慄的感覺,從自己尾椎骨而起,順著背上的面板,把所有的汗毛都倒豎起來,最後才衝進自己的腦袋,讓自己瞬時就動彈不得。
石珪一時間錯愕不已,自己的腦袋裡,正在瘋狂的催動自己的身體,趕快動作起來,但身體偏生就是半點不會動彈。
見身體無法動彈,石珪趕忙催動體內丹田的靈力,試圖用靈力來緩解身體的僵直,但讓他更加不可想象的事情發生了,他全身的靈力,就好像流動的水,被凍住一般,能感受到到靈力的存在,但就是無法讓靈力流動起來。
石珪不由得從驚愕變得驚恐起來,這種情況下,別說其他的威脅,就算是一陣稍大的風,把他吹倒了,也可能讓他傷筋動骨,搞不好還會丟了小命。
正在石珪無計可施之時,他的識海中,高懸的日月,忽然齊齊放光,趴伏在水面的靈龜,瞬時就昂起了頭,開始大聲嘶吼起來,那震耳欲聾的吼叫,甚至讓他的整個識海,都蕩起了層層可見的聲音波浪。
隨著識海里震盪起來的聲波,不斷的在識海內擴散,甚至盪漾出了識海,順著經脈一路向下,嘭嘭的敲擊在了丹田之上,丹田內的靈力,就像被初春被震破的河冰,碎成極其微小的冰渣,然後很快融化為一團團湧動的水流。
石珪見狀,趕忙按照《太一生水妙化真經》的運功路線,趕緊在身體中,搬運靈力一周天。
而這一次,靈力所到之處,就如同春水融開了堅冰,終於是將石珪的身體從僵直的狀態中,喚醒了過來。
石珪身體剛剛能夠動彈,立刻就閉上了眼睛,並趕快低下了自己的頭顱,把神識收回體內,然後全力運轉《化凡斂息法》,把自己的氣息,密密實實的掩蓋了起來,直到他覺得,自己已經化作身邊樹木一般,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又巍巍顫顫的坐了下去。
“那是什麼?”
回過神來的石珪,完全被震撼了,依照自己的經驗,那巍峨的雲山,距自己所在之地,起碼兩百里地以上,再看看周圍開闊的地形,搞不好,距離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