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癆吸血鬼走了。
在近距離看過Saber後,除了震驚就是廢話連篇,好在最終優雅的告辭後,飛走了。
布萊爾帶著眾人,在廢墟般的古石道里尋找著黑騎們的遺物。
在那束光後,遺留的東西就很少了,搜尋了好一會,才找到一些殘缺的零件。
黑色的騎士甲碎片,殘破的制式騎士劍,和一些紅蓮花印記。
荒涼的石道中。
遠處的獅鷲騎士小隊還在搜尋著可能存在的遺物。
布萊爾安坐在一塊碎石上,扶著魔法劍,劍鞘直直的拄在地上。左邊是挺直身子盤坐著,閉目養神的Saber,看了眼,她臉上還有些許倦意。
雖然是利用令咒開啟了極限魔力,可消耗的體力依然是她自己的。
這趟出來匆忙,也只帶了些簡易的乾糧,戰後被Saber一絲不苟的全吃完了。
對她來說,肯定是不夠吃的,這是一次教訓,下次一定帶足口糧。
布萊爾在心裡總結著做的不足的地方,突然感到一股異樣,順著感覺瞥了眼。
德里安的眼睛正在他身上掃來掃去,不知道在想什麼。
被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布萊爾只得僵硬的轉過頭,看著老騎士,沒好氣的問道:“怎麼了?”
“額··殿下,是什麼時候突破青銅的?”從韋斯特突然出現,德里安就有了疑惑,在心底晃了好一會,終於有機會問了,他直截了當道。
“就在前不久,城牆上的時候。”因為當時算是在刷分,主要的是持久,布萊爾也就沒有使用鬥氣,畢竟以他那點微薄的氣力,沒兩下就沒了,遠不如用附魔長劍慢慢砍來的實惠。
“這麼說,殿下真的突破桎梏了?!”德里安瞪大了眼,渾濁的眼眸裡隱約有水霧流動,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些微顫,卻不住地說,“太好了。太好了···”
老騎士嘴裡不斷重複著,持續了很久,蒼老的臉上滿是笑容,淚水終於還是傾瀉而下。
布萊爾看著德里安喜極而泣的模樣,心底很感慨,這份辛苦,不只是原主,連帶著身邊關心的人也跟著受折磨。
所謂天賦的桎梏,如同惡毒的咒詛,從小布萊爾10歲那年就開始了。
那一年盛夏,聖虹城正是最美好的時節,公國迎來了一位尊貴的遠客。
帝國的傳奇施法者,真理學社的首席,‘白塔’--梅諾·艾爾利克。
那是小布萊爾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這位凡人法師的頂峰。在紅拂宮內,白塔帶著一個比他大一些的小姑娘,雙方在宮廷的後花園相遇了。
當時,溫莎大公正領著客人們參觀遊玩,看到突然蹦出來的兒子,就以玩笑的語氣,邀請白塔看一看他的天賦。
白塔溫和的答應了,緩步走到他的身前,慢慢蹲下了身,那張有些不真切的臉認真的打量著他,潔白樸素的法袍充斥小布萊爾眼簾。
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布萊爾已經想不起來了。
記憶中,那個溫柔的聲音只留下了一句話。
“殿下或許一輩子都無法突破黑鐵···”
聲音在心底無限拉長,最後變的如布萊爾至今的人生一樣長。
因為那一次偶然的邂逅。
八年了,公國王室想了無數辦法,學社的法師,聖堂的教士,鍊金術士的藥劑,古傳的秘方,即便是身為傳奇劍聖的溫莎大公,也沒能找到打破桎梏的方法。
小王儲自那一天起,似乎就在與自身的命運抗爭,直到最後陷入絕望,只能沉迷酒會。
就像德里安曾說過的那樣,天賦這種東西是很無情的。
對於原主來說,它就是最無情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