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忠陰沉著臉，心裡將蕭莫罵了不知道多少次。

這個蕭莫和自己有仇麼？接連把自己的得意門生都廢掉了！

“呵呵……”趙合也笑了起來，實在是蕭莫剛才太搞了，而祝允明居然也傻傻地配合著蕭莫，被他戲弄。

“這個人，有些意思！”趙合是這樣和周常說的。

站在雅間門前猶豫了片刻，蕭莫才輕輕推開了門。

雅間裡，只有雲雪端坐在暖凳上，除了那個侍女之外，並無別人。

“姐姐！”趙瑤從後面跑了進來。“你怎麼把衣服換回去了？”

“郡主！”雲雪喊了趙瑤一聲，然後一個勁地朝她使著眼色，示意趙瑤不要說話。

看不到蕭莫詫異和驚訝的表情，趙瑤怎麼肯罷休？

所以縱然雲雪換回了衣服，趙瑤還是揭穿了雲雪現在的身份：“你現在是我姐姐，堂堂安朝的公主，怎麼能穿得這樣……呃，不倫不類的？”

“公主？”蕭莫驚訝了起來，怪不得，趙瑤一直喊雲雪姐姐！

這是怎麼回事？她說的，是真的嗎？

蕭莫疑問地看了雲雪一眼。

雲雪不知道自己是該搖頭還是該點頭，搖頭的話，又不敢確定，畢竟趙合趙瑤是皇家的人，肯定不會拿這件事情來騙自己的；點頭的話，雲雪又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也是才知道身世，如果是平常人家還好，一下子成了公主，這就要慎重一些了！

見雲雪不說話，蕭莫便朝趙瑤問道：“郡主，下官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趙瑤見蕭莫著急了，心裡得意，鼻音一哼，道：“說吧！”

蕭莫道：“敢問郡主，雲雪……”

話到一半，趙瑤就喝道：“大膽蕭莫，公主也是你能直呼其名的嗎？”

“這……”蕭莫臉色一沉，趙瑤這幅頤指氣使的樣子，讓他有些厭惡的感覺，但又不敢表現出來，只好點頭道：“這倒是下官疏忽，那麼敢問郡主，公主殿下的身份，你們是如何確定的？”

難道只是因為和趙瑤長得相像，就武斷地認定了雲雪是公主？

“當然不是！”趙瑤雙手叉腰，得意地說道：“其實這一次我和父王來廬州，就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說是慎縣縣令李季，發現了當年大內總管胡德勝的蹤跡，並且李季在奏章中提到了姐姐，所以皇上要我父王前來查明姐姐的身份……其實，父王說了，只要胡宗廣就是當年的胡德勝，那麼姐姐的身份，也就差不多了，因為……”

“因為什麼？”蕭莫追問了一句。

“你問那麼多幹什麼？皇家秘辛，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趙瑤反問了一句，就讓蕭莫說不出話了。

確實，皇家的事情，蕭莫不過一介偏遠小民，有什麼資格知道？

“好了！”見趙瑤和蕭莫在鬥嘴，雲雪終於拉下了臉，對趙瑤說道：“郡主，能不能讓我和他單獨聊聊？”

公主發話了，趙瑤只好冷哼一聲，給蕭莫一個走著瞧的眼神，然後帶著琴兒離開了雅間。

“我心裡很亂……”許久之後，雲雪才雙手抱著頭，然後捲縮在暖凳上。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事到如今，蕭莫也只能這樣勸她了。“何不回去問問胡大夫呢？”

“不用問的，基本上錯不了，爹爹那裡，我知道！”

“還是問問吧！要不我現在就回慎縣去，你先在這裡拖著王爺，怎麼樣？”

“子衡！”

“呃……”

“算了吧！”

雲雪搖搖頭，認真地看著蕭莫。

“你知道的，就算問我爹爹，也改變不了事實！”

蕭莫沉默了下來，緩緩地坐在暖凳上，深深地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