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垂落在身側的手握起拳,很快又放開。
釣魚是個耐心活兒,切不能急,現在魚兒已經嗅到了餌料的香味,猶豫著要不要咬鉤,他只能等到魚兒完全被魚鉤鉤住後,才能提竿,享受魚肉的美味。
楊虎只覺後背發涼,側頭往後瞄了眼,見霍於庭目光幽幽地盯著自己,不由嚥了咽口水,小聲低罵:“什麼眼神,一看就不安好心。”
“你在嘀咕些什麼,別打那些壞主意!”陳大娘回頭揪住楊虎的耳垂,大聲警告。
“哎哎哎,娘啊,別老是當著其他人的面扯我耳朵啊,你兒子的面子還要不要了。”楊虎欲哭無淚,臉皮兒都要紅了。
“你面子值幾個錢吶,做壞事進了監獄才是丟臉!”陳大娘罵著罵著,眼眶又紅了起來。
兒子混黑社會,她阻止不了,兒子不聽話,她打再狠也是不聽的,她認為自己這個母親做的很失敗。
眼看自己老媽開始抹眼淚,楊虎一個頭兩個大,只能放輕聲音哄:“我錯了我錯了,您再哭下去,外邊的田就該發大水了。”
陳大娘“噗呲”笑出聲,“發大水不正好,省得給莊稼澆水。”
楊虎嘿嘿笑兩聲,嘴角咧得很開,露出兩排大白牙,他回頭看了眼霍於庭,見對方也在笑,鳳眸彎彎煞是好看,怔了怔,呼吸猛地凝滯,心臟漏跳一拍。
他有些慌亂地回過頭,臉蛋彷彿被火烘烤著,散發著燙人的熱意。
霍於庭抿下嘴角,看著楊虎通紅的耳朵,眉毛挑了挑,心下暗忖:這麼純情。
忽然,趴在地上的方豫撅起屁股蠕動了兩下,接著雙腿用力朝門口的方向蹦躂過去,滑稽搞笑的模樣看在傅政凜眼裡,只覺得心酸。
這瓜娃子從頭到尾就沒一處像人的地方,簡直像披著人皮的小野狗。
小野狗嚮往自由,他不喜歡被一直束縛著,他性子傲慢又很野,哪裡肯乖乖待在傅政凜身邊。
他有個長遠的目標,終有一天要掙脫束縛,把傅政凜這個獵物咬得稀巴爛,再吞吃入腹,接著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
他的家,只能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而不是這個滿是兩腿生物的地方。
只可惜,他蹦躂了沒幾下,就被那個該死的兩腿生物提拉在空中,對方板著臉,漆黑的眸子倒映著自己的身影,紅潤了些許的唇開開合合,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話語。
方豫瞪大眼,專注地盯著傅政凜眼裡的自己,嘴裡發出其他人聽不懂的悲鳴。
他還能做回豹子嗎?
他還能回家嗎?
沒人回答他的問題,他也問不出口,只能悶悶地垂下眼,整個人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周身散發著低迷失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