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愛。
父親常年遊走在官場,母親經常出差,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即使見了面,臉上也始終掛著淡漠的神情,連閒聊一句也覺得多餘。
傅政凜兩手抱著頭,不願再想他們的事兒,但也僅僅是不願,他彷彿失去了大腦的控制權,不可抑制地反覆思考為什麼。
是了,父親說下一次探視,會把真相告訴他。
他從口袋裡摸索出手機,沉默幾秒才按了開機。
逃避無法解決問題,這是懦弱者的表現。
“嘟嘟嘟——”
螢幕剛亮,99+的簡訊彈跳出來。
來自於那個陌生號碼。
最新傳送的一條顯示:傅政凜,明天我會抵達豐城,別想著躲避,你躲不了。
她要回來了。
唐晚時這個女人,就像紮根在他心底的惡魔,她拿鐵鏈拴著他,足足拴了二十三年。
“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傅政凜沉沉地嘆了一聲,手機“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他垂眸看著完全失去力氣、顫抖不止的左手,自嘲地笑了笑。
“砰砰砰!”
“開門!”
方豫的敲門聲越來越急切,恨不能拿起凳子把門砸開,那個男人已經進去二十分鐘。
他暴躁地在原地來回走動,目光狠狠地盯著門把手,手腳並用再次砸門。
這門被他連踢帶打無數次,每次都搖搖欲墜,但每次都完好無損,傅政凜會在門倒塌之前開啟門。
“開門!”
話音剛落,門終於開啟,整張臉溼漉漉的男人低頭看著他,“我就上個廁所,沒事。”
沒事,又是沒事!
傅政凜除了說沒事還會說什麼?!
方豫緊咬著牙關,眼裡兇光畢露,猛地把人撲倒在地,梗著脖頸怒吼:“騙子!”
傅政凜就是騙子!
這張臉怎麼看都不像沒事,他怎麼敢……怎麼能隨意說一句沒事。
方豫赤紅的眸子死死盯著他,眼裡湧動著憤怒、不甘和不加掩飾的委屈。
是自己太過弱小,無法保護這個男人,讓他接連二三受到欺負。
“別咬舌頭,鬆開。”
傅政凜抬手掐住他下巴,但卻沒有多餘的力氣迫使他張開嘴。
方豫輕而易舉撥開他冰冷到不可思議的手,嚥下口腔的血腥味,湊到他前面低吼:“你哭了,你有事!”
再明顯不過的事情,為什麼非要嘴硬。
“我這裡……好痛。”
他捶了捶胸口,耷拉著眼皮委屈地看著傅政凜。
傅政凜雙瞳緊縮,心臟揪著痛,只覺鼻頭髮酸,他艱難地坐起身,抬起右手揉了揉他腦袋,嗓音沉悶裹挾著濃重的鼻音:“小豫,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