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坐在兩旁的灰衣男子頓時也挺直了身子,眼底充滿的了警惕,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致轉過頭朝簾子的方向望了去。
只見外面的珠簾外已經站著一個黑衣人,那名黑衣人微微揚了揚手,那絲竹聲便戛然而止。
“出了什麼事?”
其中的一名灰衣男子皺著眉頭問道,眼睛卻是有些小心翼翼的望向了靠在軟榻上休息的白衣男子。
“爺,屬下剛剛看到東方公子進了隔壁的雅間。”
那位被喚作‘爺’的白衣男子,在聽到這麼一聲通報之後,那淡淡的神色似乎沒有剛剛的沉靜,倒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底閃過一道隱晦不明的流光。
聽到這話,那兩名灰衣男子頓時也一愣,遲疑了一下,才轉過頭望向上方的白衣男子。
“爺,要不要屬下過去把東方公子叫過來?”
這兩個灰衣勁裝男子正是弄影跟日影。
白衣男子沒有答話,只是淡然坐著,雲淡風輕的品著酒,眸光忽明忽暗的。
……
這《青絲引》到這拂柳的手中,倒是彈得婉轉動人,少了那分清冷,倒是多出了一份哀愁來。
清風徐來,頓時,雅間內雖有琴聲不斷的傾瀉而出,但是卻顯得很是寂靜,拂柳可以聽到珠簾裡時不時傳來的倒酒聲,淡雅的蘭花香氣盈滿了一室。
拂柳覺得挺不暢快的,以往過來尋樂子的客人無一位不對她的琴技稱讚有加的,然而卻見這公子聽了之後居然沒有太大的反應,而且聽這公子的聲音總感覺帶著一身淡淡的冷意,也不知道那珠簾裡的公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可是拂柳才疏學淺,這琴聲不能入公子之耳?”
拂柳微微捏緊了手中那淡紫色的絲帕,絕美的臉上掛著一道妖嬈的輕笑,美眸裡閃爍著燦燦的星光,定定的望著那珠簾。
只聽到那珠簾裡的倒酒的聲音戛然而止,片刻之後才再次響起,而那沒有什麼溫度的清冷聲也隨之傳了過來,“姑娘自是彈得極好,倒是我沒了這聽曲的興致罷了。”
七夜並沒有對這拂柳生出什麼反感的思緒來,聽著她的琴聲,倒是隱約能聽出她心思的那道淡淡哀愁,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所謂的為情所傷了。
“公子倒是行家,知道這聽曲子還得講究心情。”
那拂柳淡淡的笑聲傳了過來,竟是夾著那落寞憂愁的意味,“到這裡來的客人多為那附庸風雅的人,公子倒是讓拂柳感到挺意外。”
身為這萬花樓中的花魁,她每天都要應付很多的酒客,幾乎都是奔著她的容貌或者琴藝來的,如今她在這位公子這裡,似乎並不見得很討喜。
七夜能感覺到簾外的拂柳那譏嘲的嘆息,眼底飛快的閃過了一道驚訝,不等她回話,那拂柳又繼續道,“想來公子也是精通音律之人,拂柳不才,倒是讓公子見笑了。”
拂柳的聲音剛落下,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七夜執著酒杯的素手頓時停了下來,蹙了蹙眉,朝門口望了去。
“裡面可是東方公子?”
外面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那弄影的聲音!
七夜一怔,眼底浮起些許疑惑,卻應達道,“進來吧!”
開門聲傳來,只見弄影走到珠簾前對著七夜抱拳道,“東方公子,爺就在隔壁的雅間,讓屬下過來請您過去。”
北璃赤!
他就在隔壁?
他怎麼出現在這裡了?聽說徹夜未歸呢!難不成就是在這樓裡過了一夜不成?
想到這裡,七夜禁不住蹙了蹙眉,清眸裡閃過了些許異樣,然而頃刻間便恢復了一片清明,倒也沒有說什麼,仰頭喝盡了杯中酒,然後才徐然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