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急,你慢慢找,沒人怪你。“
“哼哼。”大貓的情緒略微平撫下來。“你現在人在家裡?”
“嗯。”我用鼻腔哼出濃重的鼻音。
“還待在家裡!你不會出來幫我嗎?!”
“我?”這隻大貓未免太得寸進尺,“你聾了嗎?聽不出來我感冒?”
“噴,小事啦。”“小你個頭!”我不悅地說,“我和他們又不熟,
怎麼知道要去哪裡找他們……啊!“
我腦袋裡靈光乍現,一道訊息忽然浮出混沌的腦海。
“怎麼了?”大貓緊張地問。
我集中精神思考了一下。嗯……應該沒錯。
“沒什麼。”我決定了。“我現在就出去幫你找人。”
“你是不是有什麼線索?”
“是啊,但是我不想告訴你。”我乾脆利落地說。
這隻貓欠教訓!誰叫他剛剛講那麼無情的話,就讓他繼續像只無頭蒼蠅四頭亂竄吧!而且,我和大貓也還有一筆帳未清(這傢伙在石狩愛婚禮上是如何陷害我的,我可是記憶猶新哪)。新仇加舊恨,嘿嘿,大貓啊,您自個兒多珍重吧。
“喂喂喂!”
“bye。”我冷漠地切斷大貓的哀嚎。
找人要緊。
夜深了。我在半山腰的別墅區兜來轉去快一個小時,卻怎麼也找不到正確目標,漸感心浮氣躁。都怪棋子!
我足足浪費一下午的光陰去詢問石狩真的行蹤,最後才猛然發現答案早就在我手上。哎喲!下午遇到棋子那時,我沒問,棋子卻已給瞭解答。那一長串地址不正是指明石狩真的落腳處?手上握著答案找答案,我真是笨哪!
更笨的事還在後頭。當我解開那個根本不存在的謎題之後,立即循著棋子的指示出發,離開市區來到郊外,繞了半天卻找不到正確位置,因為我忘了詳細的門牌號碼。嗚……地址念那麼快乾啥?棋子,都是你害的!
天黑夜涼,我幹嘛要逗留在這種專給有錢人和孤魂野鬼住的荒山野嶺呢?自找罪受!又餓又累,感冒又沒好,我停下車,趴在方向盤上,禁不住委屈地落下淚來。
不知過了多久,隱約感覺一道刺眼的車燈迎面而來。我沒抬頭(依舊在為自己的倒黴遭遇遭遇自憐);接著是一連串的“感覺”——一輛車飛速擦身而過,隔了兩秒,車子緊急煞車,隔了兩秒,車子倒退回來,隔了一秒——
“你怎麼會在這裡?”一道熟悉的嗓音。
霍遊雲!
我錯愕地抬起臉來,愣愣地向左轉。我的車身旁邊是一輛銀灰色豐田,駕駛座上是霍遊雲,後座是羅妙和——石狩真!我錯愕地看著他們;他們錯愕地看著我。
“你怎麼了?”在我發愣的當兒,石狩真已下了車,來到我的車門旁,彎腰俯身看著我,眼裡滿是憂慮。
我怎麼了?我回過神來,右手無意識地撫上臉頰,觸到未乾的淚痕,才恍然大悟。“沒什麼。”我的臉倏地發燙,連忙以抽取面紙擦眼淚的動作來掩飾羞窘。
“你感冒了?”石狩真的眼睛還是直勾勾地盯著我。
“嗯。”要命!在他的注視下,我幾乎手足無措。
一整天下來,總算有人主動關心我的身體不適。但,為什麼是他?
“去看醫生了沒?”
我還沒開口,已有人不甘寂寞搶了話:“喂,你們兩個不要這麼旁若無人好不好?”霍遊雲涼涼地揶揄著。
“這裡是公眾場所,你們這樣子……不太好吧?”羅妙也來湊熱鬧。
我又是一窘,尷尬得說不出話。
石狩真回頭冷冷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才又對我說:“你是專程來找我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