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遠的小鎮聽到了些風聲,順著那線索追查下去,才發現蓉蓉竟被蓯家後人所救,可你也知道咱們陳家和蓯家那錯綜複雜的關係,當年的糾葛像一道鴻溝橫在中間。”
秀芬緊咬著嘴唇,目光緊緊地盯著陳破英,聽他繼續講:“我當時就想,無論如何,我都要把女兒帶回來。我先找到了劉家和周家,我在他們面前,把這些年心裡的苦水都倒了出來,我告訴他們,我這個當爹的有多失敗,女兒丟了這麼久都找不回來,可現在有了線索,我不能放棄。劉家的家主,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他聽了我的話,拍著我的肩膀說,老陳,咱們一起想辦法。周家家主也點頭,說這事兒他們不會袖手旁觀。”
“有了他們的支援,我們就開始和蓯家後人接觸。這過程,真是比我想象的還要艱難。每次見面,氣氛都緊張得像要凝固。我就跟蓯家後人說,過去的恩怨,是上一輩的事兒,蓉蓉是個孩子,她應該回到自己的家,回到父母的懷抱。我還許下承諾,陳家願意拿出誠意來化解仇恨,不管是土地、錢財,只要能補償的,我們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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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蓯蓉這孩子也懂事得讓人心疼。她在蓯家雖然生活安穩,但心裡一直也盼著能和我們相認。她在中間幫了大忙,跟蓯家後人訴說著對我們的思念。”
說到這兒,陳破英頓了頓,又道:“說起當年的事,周家其實是被冤枉的。周家並沒有傷害蓯家,相反,這些年他們也一直在尋找蓯蓉,想要補償蓯家。他們也後悔當年被捲入這場誤會,讓仇恨越積越深。”
“蓯蓉這些年在蓯家,被照顧得很好。他們給她改名叫蓯蓉,也是想讓她有個新的開始。但她心裡始終知道自己的身世,一直都在等著和我們團聚的這天。現在,我們終於把事情都理順了,女兒也能回到咱們身邊了。”
秀芬微微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冷漠與疏離,緩緩開口道:“這些我都知道,而且我還知道救助蓯蓉的,就是我的堂妹一家。她們家一直以來承蒙我們蓯家的照顧,所以在發現蓉蓉後,便悉心照料著她。只是我沒有告訴你罷了。”她的聲音平靜,卻又似藏著無盡的哀怨,“你姓陳,陳家曾經對我女兒造成的傷害,就像一道深深的疤痕刻在我心上,讓我心存芥蒂。這麼多年,那種痛苦與恐懼如影隨形,甚至對於你,我也不敢輕易相信。我害怕再次失望,害怕這一切只是一場空歡喜。每一個夜晚,我獨自在這小院裡煎熬,滿心都是對女兒的思念和對陳家的怨恨。我曾無數次設想過女兒的遭遇,卻沒想到她就在堂妹家。而你,身為她的父親,卻也是陳家的一員,我怎能毫無顧忌地向你袒露一切?”
陳破英靜靜地聽著,臉上滿是痛苦與自責,他嘴唇微微顫抖著說:“秀芬,我知道這些年你受了太多苦,陳家確實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可我對你的愛,對蓉蓉的思念,從未有過一絲削減。自從蓉蓉失蹤,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每日每夜都在悔恨與自責中度過。我四處奔波,不顧他人的眼光與嘲諷,只為能找回我們的女兒。我知道你怨恨陳家,可我一直在努力彌補,努力讓一切都回到正軌。”
秀芬的眼神微微波動,似乎有一絲動容,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你說你在努力,可這麼多年過去了,若不是你今天帶來這個訊息,我還不知道要在這痛苦的深淵裡掙扎多久。你所謂的努力,在我看來,不過是漫長的等待與煎熬中的一點微不足道的行動。”
陳破英向前邁了一小步,急切地說:“秀芬,你不知道我在尋找過程中遇到了多少阻礙。各方的壓力,線索的中斷,每一次都讓我幾乎絕望。但只要一想到你和蓉蓉,我就又有了堅持下去的動力。現在,我們終於有機會一家團聚,我們可以把過去的恩怨都放下,重新開始。”
秀芬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重新開始?談何容易。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