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狼,總會在合適的時機亮出自己的牙齒。
面前的方嬸就是這樣。
前面裝模作樣的演了那麼久的戲,現在的他總算是不演了,直截了當的在說話的同時向著布包走了過去。
但方振林卻並未阻止。
畢竟兩個布包裡面所有的東西方振林都已經分門別類,把能用的東西都給安置好了。
小木屋當中的隱蔽房間,只要自己不說,他們斷然是不可能能夠找到入口。
而至於布包裡面,目前也就只剩下了一些煤油,和兩個嶄新的棉花被褥。
在看到了嶄新的棉花被褥時,方嬸的眼睛很明顯的亮了一下。
隨即他把目光看向了旁邊的方振光,對著方振光使了個眼色。
“振光,你快來看看,這棉花被褥摸上去多厚實,相比於你房間裡面的那床,不知道被蓋了多久的小棉被,這個蓋到身上那該有多暖和!”
對方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還故意提高了聲音,明顯就是想要暗示方振林些什麼。
但方振林卻自始至終只顧著忙活著手頭上的事情不斷往火堆裡面投上木塊,調整著火焰,理都沒有理他們。
眼看著暗示不行,方嬸終於還是沒忍住,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板著臉徑直坐到了方振林的對面。
“振林,其實我們這次上山來看你,一方面是想要看看你過得怎麼樣,給你送一些吃的來,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讓你能夠吃水不忘挖井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方振林見對方終於攤牌,這才抬起頭來,饒有興趣的看了對方一眼。
“方嬸,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吃我們家的,住我們家的,現在自己突然得了這麼一筆意外之財,難道不應該給我們家也分一分嗎!”
還不等方嬸開口,旁邊的方振光便一臉嘲諷的看向方振林,直接把話挑明瞭說。
被方嬸瞪了一眼,方振光這才縮了縮脖子,沒有再繼續說話。
“剛才振光說的那些話,雖然不好聽,但是總歸是那麼個道理。”
“你也知道,你叔沒什麼本事,平時在村子裡辛辛苦苦的工作勞動,也就只能夠勉強養活一家子人,你弟弟的那床棉被,都已經爛了好幾個窟窿,每天晚上凍得瑟瑟發抖,可是你這裡現在有兩床棉被,你一個人也用不完不是……”
在說話時,方嬸又將目光看向了旁邊的那些嶄新的棉被,眼神當中閃過了一絲疑惑。
如果沒記錯的話,方振林這次帶到山上的東西應該不僅僅只有這一點。
可是為什麼其他的東西卻都沒看到呢?
這個小木屋本身就只有這麼大,所有的東西在收拾規整之後幾乎一覽無餘,但是那些東西的蹤影卻始終沒有看到。
方振林並沒有接話,而是把目光看向坐在旁邊的方建國。
方建國低著頭,滿臉的尷尬。
顯然他們三個人在上山之前,方嬸應該是做好了他們的工作。
所以方建國哪怕滿心不情願,此時也只能夠裝聾作啞。
心頭一陣冷笑。
方振林看向對方:“方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雖然的確是已經無父無母,是個孤兒,只能夠臨時投奔在叔叔家裡。”
“但是生產隊上每個月都會按照個人的份額分給我糧票油票,而這些票我從來沒有見過,應該都是送到咱們家了吧?”
“我當時在咱們家一頓飯能夠吃多少東西,一天能吃幾頓飯,伙食標準是怎樣的,方嬸你的心裡應該比我更清楚,那些票我應該吃不完,還有剩餘,所以剛才振光口中所說,我吃你們家的,喝你們家的,住你們家的,這又從何說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