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燒去密函,走出房門,在荷塘邊青石上坐下。
那密函是誰送來的,她不知道,也不想猜,母親自有她自已的辦法,但那個“忍”字是什麼意思?
是對什麼事忍,還是對什麼人忍?
慢慢皺緊眉頭,既然都派人送來密函,卻不肯多寫幾個字。
從近來諸多事情來看,定然會有大事發生,但到底會是什麼事,卻不得而知。
伸長了腿,用腳尖踩著荷塘裡的枯葉,輕輕的點著塘裡的薄冰,水面平整的薄冰在枯葉下一點點裂為碎片。
剛踩著另一片枯葉,按向一片較為完整的薄冰,覺得身後象是有人,回頭看去,微微一怔,腳尖落了水,沾溼了家中所穿的絲覆仍不自知,呆看著靜立身後欣長素雅的身影。
他已經許久沒進過她的院子,隨著他的視線,才發現腳尖浸在了塘中,忙縮了回來。
末凡嘆了口氣,她終究還是年幼天真,大冬天的卻在這兒玩水上的薄冰,這樣的她讓他如何放心離開?
上前一步,蹲下身脫下她腳上的溼覆,捏了捏她的腳尖,還好尚沒浸溼裡面的絨襪。
玫果只是靜看著他,夕陽打在他側臉上,渡上一層金光,令他更顯得清峻,沒來由的紅了臉,伸手拿過被他脫下的絲覆就要往腳上套。
“溼了,別穿了。”他攔下她,將她打橫抱了,站起身走向寢室。
他鬢邊一縷髮絲不聽話的飄到他面頰上,她伸手挾起那縷髮絲,攏到他耳後,就如過去一般自然,二人同時看向對方,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玫果才放開那縷髮絲,慢慢垂下手,眼裡閃過一絲慌亂,避開他的注視。
末凡暗歎了口氣,踏上臺階,進了屋,吩咐丫頭另取了乾淨絲覆來給玫果換上。
等丫頭退去,玫果正想問他來找她是否有事,管家領著一個人急匆匆的到了門外,“郡主,京裡來人了。”
玫果陡然一驚,與末凡對看了一眼,“進來說話。”
接著進來一人,玫果卻是認得的,是三哥逸之的副將王衝,心裡更是猛的一抽,“出了什麼事?”
王衝向玫果行過禮,恭恭敬敬的道:“稟郡主,三皇子發動宮中事變,迫皇上更換太子之位,皇上令玫將軍父子帶親兵入宮護駕。玫三將軍派屬下急趕來向郡主通報。
玫果如同三九寒冰,從背脊上一澆而下,挨著末凡手臂的手瞬間收緊,緊緊抓住他的手臂,“什麼時候的事?”
“辰時時分。”
末凡略一沉吟,驀地看向玫果,“有詐。”
此言一出,玫果和王衝同時吸了口冷氣,看向末凡。
末凡已站起身,走向門口,吩咐下人,“快備馬。“然後轉過身對王衝道:”王將軍,你儘快回京將玫家未進宮的將士家眷散去,隱藏於市。郡主,我送你回京面見太后。“一時間玫果只覺得天眩地轉,從來沒有經歷過什麼大事的她,只覺得各方面的壓力向她迫來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末凡的那句“有詐“讓她心裡瞬間心明如鏡,皇上近些年來多疑,雖然關外大軍兵權在弈風手中,但京中兵權卻是死死握在手中。
子陽雖然到處拉攏朝中大臣,但並無兵權,以現在的實力,如何能掌控皇宮逼迫皇上?那麼傳玫家父子帶兵進宮一事必定有詐。
如果子陽逼迫皇上一事並不存在,那麼玫家父子帶親兵闖皇宮是何等大罪?可想而知了。
能讓玫家父子帶兵進宮的人只有皇上,那設下這個套的人就是皇上本人,其目的也不用言語了。
玫家父子進宮前已然想到了這點,如果不帶兵進宮,是違抗皇令,帶兵進宮,卻是人家挖好了大坑,等著他們自已跳下去。
知道此次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