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沒有將姐姐的事抖摟出來,那日,對不起,我必須保護我的姐姐。”
“我能問一句嗎?”見他點頭應允,我才開口道,“你與太后,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姐弟?情人?”
韓冥的身子一怔,終於將仰望黑夜穹天的視線收回,轉投放在我身上,“恩人。”
得到答案我頷首瞭然,“還有個問題,能問嗎?”
見他再次點頭,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上他那對殤淡的瞳,一字一句地問道:“五年前,我被靈水依毀容而跌下山崖,你是如何發現我並救到我的?”
他的神色不變,但是卻沒有說話。我淺淺一笑,目光幾乎能看到他的心底。曾經我沒有詢問他如何救到我,那是因為不想提那段傷心不堪的往事,而如今我之所以問起,是因為發現這個問題已經不得不問了。但是我想,他是不會告訴我的,於是我又問道,“聽說天下第一神醫醫術高超,卻從不輕易救人。當日你居然能找到他為我整容,你真是挺厲害的。”
但見他微微啟口,只說了一句,“潘玉,不要管這些事了。”
“你讓我不要管?你要讓我的孩子白白死去嗎?”我略微有些激動地提高了聲音,想到孩子,眼眶有些溼潤。我強忍著淚水扯出笑容,放低聲音道,“你不懂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正如你當初欺騙我,祈佑對我下了麝香。”
“那件事,對不起。”他的聲音並無多大的起伏。我諷刺地一笑,“不要再對我說對不起了,我們早就兩不相欠了。”我將即將滑落的淚水逼了回去,側首道,“花夕,回宮。”
“是。”一聞我言,花夕邁著小步朝我奔跑而來。我沒有再看韓冥一眼,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迴廊深處走去。花夕凝視著我的側臉,有些擔心地問:“主子,您哭了?”
“沒有。”我矢口否認道,看著皚皚積雪堆積在樹杈之上,聽積雪點點滴滴融化的聲音,清脆悅耳,“幫我給展大人帶個話,查查蘇思雲的身份。”頓了一頓,又想到韓冥,隨即道,“還有韓冥的身份。”
蘇思雲如此肯定祈佑不會動她,為什麼?
韓冥,眾多謎團似乎都糾結在他的身上,和他有關係嗎?我不信,韓冥……是個好人,至少我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元宵節那天,宮人都忙碌了起來,紛紛拿起細竹與紅紙做著燈籠,然後吊掛在樹幹之上,等待夜幕來臨時燃起燭火許願;還有人折起紙船,中間擺放一支紅燭,任其隨波逐浪。宮人每到元宵佳節都會做這樣一件事,他們都希望願望成真,這也算是一種心靈的慰藉吧。
夜幕低垂,這個昭鳳宮被幻若流霞的璀璨之光籠罩著,豔紅的燭光將禿樹映得爍爍明豔。寒風侵襲,燭火搖曳,粘在燈籠上的願望被風吹得飄揚而起。我站在樹下沐浴著風中之光,望懸掛於樹的燈籠,一片祥和的紅耀花了眼。
我被那一個個願望吸引住了,不禁凝神念起:
佑父母身體健康,女兒非常掛念你們。
早日脫離這陰暗的深宮,恢復平凡的生活。
……
唸了許多願望才發覺幾乎是千篇一律掛念父母、脫離皇宮,其中也不免有幾個期望自己飛上枝頭的願望。其實人各有志,有人期望平凡安逸,就會有人期望榮華富貴,二者是永遠存在的。你平凡安逸註定要承受生活給你帶來的種種苦痛,你榮華富貴註定迷失本性而一人獨立孤獨之巔。
“主子你看,這是展大人費了好一番精力為您找到的暮顏花。”花夕捧著一盆藍色的花走至我面前,“您瞧,多美。說是祝您元宵快樂,早日為皇上懷上龍子。”
我悻悻一笑,嗅著花散發出的強烈的香氣。曾經在書上看過所謂的暮顏花卻沒親眼看見過,曾經在他面前隨性感嘆過暮顏花的花意很像我同祈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