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的房間裡,顧璟熠坐在一旁的桌前飲茶水,兩位御醫為肅王檢查身體。
肅王此時上身赤裸趴在床榻上,他的後背有一條很長很深的刀傷,傷口處血肉翻滾,最深處還滲著鮮血,而表皮部分已開始化膿。
良久,兩位御醫檢查完後又與醫治肅王的大夫簡單交流了一番。
最後,一位御醫朝太子和肅王稟道:“啟稟太子殿下、肅王爺,王爺身上有三處刀傷因傷口太深且太長才一直無法癒合,臣曾從古籍上見過記載,治療這種傷口可用針線縫合,有利於加快其止血長合的速度。
臣之前在幾位侍衛身上試過,確有奇效,若王爺同意,臣可先為王爺颳去腐肉,再用針線縫合,或許能幫助傷口早些癒合,只是其過程疼痛難忍,王爺要受些罪了。”
御醫伺候貴人們通常說話都會有所保留,這位御醫敢說出這法子,顯然是很有把握的。
顧璟熠看向肅王,此時的肅王面無血色,嘴唇乾裂泛著慘白,他虛弱道:“說什麼受罪?左右情況不會比現在更糟,便試試吧。”
“是,下官這就去做準備。”御醫道。
“大人有什麼需要,儘管差遣小人去辦。”肅王府管家上前,朝御醫恭敬一禮道。
“好,去外面說吧。”御醫道,他知道太子與肅王有話講,他們便不在此打擾了。
兩位御醫和那名大夫連同藥童跟隨管事出去了。
“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肅王先開了口。
他早就知道顧璟熠在南境佈局了人手,所以一點都不意外他會這麼快就趕來這裡。
顧璟熠道:“前幾日,孤根據兩國書信來往所需的時日,已修書給那南疆女王,並做出允諾,只要能放回蘇侯,他們可以儘管提條件。
不過,孤猜想他們並不會答應和談,畢竟對方為這場戰爭準備了這麼久,又怎會輕易放人?既然如此,我們只能想別的法子了。”
“你表面提出和談,卻先一步悄悄趕來這裡,莫不是想趁對方尚未提高防範,或許看守會較為鬆懈,打算冒險一搏,派人潛入敵營將蘇侯救出來?”肅王看向他。
顧璟熠輕輕頷首:“皇叔果然瞭解孤的心思。”
“那丫頭也來了?”肅王問。
顧璟熠自是知道他說的是誰,回道:“是,她想親自去救蘇侯。”
“你就放心讓她去冒險?”肅王眼中透著責備和不贊同。
顧璟熠深吸一口氣,語氣淡淡道:“孤會陪她一起。”
肅王難以置信的看向他:“你?身為一國儲君,在這麼劍拔弩張的緊要關頭,你要親入敵國以身犯險?”
顧璟熠無奈道:“孤無法說服她,也不能阻止她,只能陪她一起了。”
“胡鬧!且不說你們對敵營裡面的情況毫無所知,危險重重,你二人的身份干係重大,擔著大齊未來的重任,只說你手裡有那麼多可用之人,派他們前往即可,如何需要你們親自涉險?
你若說服不了她,將她叫來,本王同她說。”肅王一臉嚴肅的道。
顧璟熠幽深的眸子諱莫如深,道:“不必了,此事孤尚未同她說起。他們將蘇侯關押,此時或許尚算不得嚴防死守,但也絕不會太過鬆懈,若貿然派人前去營救,最後不成功,反而容易打草驚蛇,引起他們的警覺,所以若想營救就務必要做到萬無一失。
她的武藝想必皇叔也知曉,確實非常人能及,所以,或許她親自去更有把握些。”
“可是......”肅王還想再勸。
卻被顧璟熠打斷了:“孤會安排最為得力之人隨行,定會護她周全,皇叔不必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