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落下片刻,花叢之後轉出來七八個人,為首的是一個五十歲出頭的老者,滿臉皺紋,眉毛半白,眼睛很小卻很亮。
“瞎嚷嚷什麼,死到臨頭了,嗓門還這麼大。”馮居其嘴裡嘟囔著,來到了九叔旁邊。
“九哥,不好意思,路上耽擱了,好在及時趕到了。”馮居其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賠笑著說道,臉上的皺紋堆在了一起,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九叔白了一眼馮居其,“哼,這也算及時?”
馮居其好像一點也沒聽出九叔譏諷的語氣,笑了笑,轉過頭看向成方崖,臉色卻立刻陰了下來,皺紋從橫紋立刻變成了豎紋。
“老成,事到如今,你也認了吧,沒必要讓這些兄弟白白送命,只要你留下,其他人都可以走。”馮居其掃了一眼左唐等人。
九叔不由得嘆了口氣,很多東西學是學不來的,成方崖用言語離間他和馮居其,馮居其一出現就挑撥成方崖和他的手下,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在安樂谷混得下去。
“我要是死了,你能放過他們?嘿嘿,你這“黑手狽”名號誰人不知,我只是有一件事不明白,你老馮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到底老九給了你什麼好處,能讓你這麼謹慎的老鬼出手。”成方崖看了看九叔和老馮帶來的這些人。
“嘿嘿,我跟九哥什麼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安樂谷做了這麼多滅絕人性的事,早就天理難容了,即使我老馮不出手,早晚也有人出手,只不過我老馮不想看到你繼續禍害人罷了。”馮居其臉色的皺紋立刻也變得嚴肅起來,完美的配合了他正義凜然的表情。
成方崖本是個城府很深的一個人,今天面對如此的局面也一直很鎮定,不過聽了馮居其的一席話之後氣的差點沒笑出來,如果把馮居其臉上的皺紋拉開,他的臉估計有自己的臉三個那麼大。
“哈,要不人人都罵你是隻狽呢,但你還是不如蕭少卿和柳白達那兩隻老狐狸,為什麼他們只放了兩股煙而不出手麼?你真的以為他們想坐山觀虎鬥?如果能輕易的除掉我老成,他們豈會不出手?他們更想要我的地盤和東西,只不過他們知道我這塊骨頭不好啃罷了。”
紅色的烽煙代表著蕭少卿,當年帶著十二個弟兄來安樂谷來尋仇,一夜血戰之後,折了六個弟兄,仇家四十幾人一個活口未留,他們七個人也沒有走,直接在內谷住下了。另一道紫色烽煙是柳白達柳家,傳說他的生意遍佈漠南,現在還很大,但這只是道聽途說,沒人見過柳白達出過手,事實上也很少有人見過他,但卻沒有人敢惹他。
左唐回來之時已然瞭解清楚,這次出手的只有九叔和馮居其。
聽了成方崖的話,這次馮居其臉上的皺紋並沒有變化,因為他沒明白成方崖話裡是什麼意思。遠處的花千里卻聽明白了,他警覺的看了看周邊的假山和後面的樓閣,想退出花園,可當他轉頭之時,卻發現花園的門已然不見了,忽然多出了一座假山,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門口。
“媽的,我就覺得不對。”花千里暗自後悔,剛才他就看出這花園與周邊的閣樓的位置有些門道,但卻沒想那麼多,現在想起在肖煌候那裡見過那些五行術數的書,裡面好像有類似的圖。
丁風也一皺眉,他也發現了。
周邊的假山之內人影綽綽,看來還有不少人埋伏在後面,假山後面樓閣之中探出了弩箭,箭尖發著寒光,就像巴耳的眼睛一樣盯著九叔眾人。
已近正午,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但花園突然間有了一絲朦朧的氣息,明媚的陽光也變得有些詭異,好像照進花園的光線有了一絲淡紅。
成方崖至始至終也沒有出這個院子,因為他並不想離開。
九叔本來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成方崖幾個得力手下死的死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