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恪的瞳孔驀地放大, 臉上神情驟然凝固。他甚至忘記放下想要去觸碰程希的雙手，就這麼死死盯住程希。

程希抹了把眼，儘量不去看林恪。

&ldo;我全想起來了。現在我不怕說我喜歡你, 但沒想到即便是失去了記憶, 我還是做了和之前一樣的選擇。&rdo;

他試著自己起身，還好腿沒傷到，只有手臂上有幾處擦傷。

&ldo;林恪, 你要報恩的人已經去世, 不用再在我的身上費心費力，你也不欠程傢什麼了。那份合同我在此宣佈無效, 過段時間我也會公開坦言我和你之間再也沒有婚約關係, 就像上次那樣。&rdo;

許星之告訴他車禍前他去見了林恪, 才精神恍惚開錯了路, 都是林恪的錯。

可程希想起來了，這一切並不是因為林恪說了什麼，而是他在父親祭日那天主動去找了林恪, 去的時候，還帶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那天, 他是去還林恪自由的。

上面的人放下軟梯，程希抓住邊緣繩索準備上去, 卻忽然被林恪用力抓住手腕。

&ldo;做什麼?&rdo;

林恪沒說話, 只是一直凝視著他, 眼底竟有一絲哀傷。

他也會難受嗎?

程希只怪自己心軟, 還是忍不住再次問他一句：

&ldo;你對我好, 是因為你想償還程家嗎?&rdo;

林恪的視線在他臉上停留了很久, 終是幾不可聞地說出幾個字：

&ldo;是……但我……&rdo;

程希等著他說完, 但對方卻遲遲沒有再繼續。

到此, 程希已經聽不下去了。

他甩開林恪，然後自顧自往上爬。

等出了地坑，他便埋頭快步往外走，想離開有林恪存在的地方。

怎不想很快林恪就追了上來。

&ldo;你去哪裡?&rdo;

&ldo;隨便!&rdo;

林恪大步上前抓住程希的手臂，正色道：&ldo;現在就去醫院!&rdo;

程希：&ldo;不用你操心，我有腳我自己會去。&rdo;

儘管嘴上這麼說，但程希還是在往酒店走。沒辦法他就是這種性格，林恪越讓他去，他越不想遵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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