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四人都不知他的來處。謝寒劍聽到他的笑聲,將劍收回,怒聲道:“笑什麼?很好笑嗎?”那人笑罷,說道:“果然我沒看錯人,你這娃娃真是為了謝蕾。”他說話的腔調很奇怪,譚衛疆隨即想起,此人正是山中那取食小兒心肝的妖人,卻不知他何時跟來了永州,又找到了謝寒劍。
謝寒劍冷冷地道:“如果我不是為了蕾姑姑,才不會費那麼大的力氣救你。”
妖人道:“這姑娘是你們家的小四吧?我聽你叫她四妹,嗯,果然生得很美,和你蕾姑姑當年有幾分相似。”他說話總是提到謝蕾,謝綠煙不愛聽,板著臉道:“這關你什麼事?”妖人嘿嘿一笑,道:“不關我的事,可關你的事。你那對眼珠子,生氣的神情真像你蕾姑姑,看在這對眼珠的份上,你馬上走吧,我不為難你。”謝綠煙秀眉一揚,道:“尊駕是誰;可不一定有這本事!”妖人嘿嘿冷笑,謝綠煙辨明瞭笑聲來處,纖手一揚,幾點光華朝橫樑上流星般飛去,謝寒劍忙提劍上擊,只劈落了一枚暗器,餘下的挾著風聲朝樑上斜飛,那妖人嘿嘿笑道:“梅花鏢?小姑娘真以為自己是謝蕾的傳人嗎?”話聲未落,橫樑上白影一閃,那幾枚暗器便噗噗幾聲,全嵌入大梁之中,那妖人露出身形後,在橫樑上一拍,那幾枚梅花鏢似被一股大力衝擊,從樑上激射而出,朝謝綠煙飛去,這次速度更是奇快,謝綠煙臉色大變,縱身後退,已來不及,那梅花鏢轉瞬已到她胸口,卻半空中滴溜溜一轉,互相撞擊,叮叮幾聲,跌落在地,變為粉碎,顯然是那妖人手下留情了。
妖人冷冷道:“你謝家堡本來成名無非是劍法,這梅花鏢還是當年我傳給謝蕾的,小姑娘不知好歹,居然用來對付起我來啦!”他此言一出,謝綠煙和謝寒劍都是大吃一驚,謝寒劍道:“你胡說!”謝綠煙卻道:“一點梅心相映遠?”
謝寒劍轉過頭來,朝謝綠煙道:“四妹,什麼叫做‘一點梅心相映遠’?”謝綠煙一句話脫口而出,心中已經好生後悔,見謝寒劍相詢,冷著臉道:“老夫人說過,二姐你這輩子都不可以在江湖闖蕩,知道這些江湖上的事情也沒什麼用,問來作甚?”那妖人哈哈大笑,跳下樑來,他此時已將頭面修飾乾淨,只見此人鬚髮全白,身材矮小,臉上皺紋縱橫,一雙眼睛卻是湛然有神,看來大約五十來歲年紀,已無前些日子在山中的可怖形象,他朝林雪藻和譚衛疆看了幾眼,朝旁邊一張桌子指了一指,道:“你們兩個是朝廷命官,我不會為難你們,就坐一邊罷,順便也聽一段武林舊事。”他此時劇毒已解,武功回覆大半,說話行動,自有一番氣度,譚林二人不由遵言坐下,望著這幾人,不知此人要如何行事。
那妖人朝謝家姐妹看了看,望到謝寒劍時,眼光多了幾分柔和,說道:“這謝四姑娘說得不錯,我以前有個外號,就叫做‘一點梅心相映遠’,但是二姑娘從來沒有行走過江湖,自然也不知道我的名頭。嗯,也不知道是你得罪了謝老夫人哪一點,還是因為上輩的舊事,牽連到你,所以二姑娘的劍法,確實不怎麼樣。”
謝寒劍眼圈一紅,淚珠掉了下來,抽泣著道:“老夫人從來都不歡喜我。”她在堡中生活了十來年,不知為何,謝老夫人始終對她極其冷淡,堡中諸人對她也是冷冷的,按常理,堡中弟子從六七歲就要開始扎武學根基,但老夫人就是不許謝寒劍學,她求了幾次,老夫人都是不理不睬,直到九歲那年,謝蕾回到堡中,朝老夫人苦苦求情,老夫人這才叫了個二代弟子傳她一些基本的劍術,但最精微上乘的劍法卻是連看都不給她看,那二代弟子本身資質魯鈍,也教不了謝寒劍許多,只有謝蕾在無人之際,偷偷傳授些劍法於她,二人相處得就如母女一般。那鬼手神醫是何等倨傲人物,只因謝寒劍一次大病,幾乎病死,老夫人也不請人醫治,謝蕾知道後連夜從外地趕回,跪在鬼手神醫面前苦苦哀求,這才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