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蓮輕手輕腳走進來後,就見蘇念惜還靠在軟枕上,只是面上一片緋紅,唇上也紅得厲害。
尤其衣領,有些凌亂。
正拿著團扇使勁地撲風。
她上前,伸手替蘇念惜整理衣衫,不想卻瞧見了鎖骨上顆顆清晰的紅痕。
頓時面上一熱,乾咳了一聲,將衣領拉好,猶豫了下,還是低聲道:“郡主,您好歹……剋制些。”
“嗯?”蘇念惜被親的腦袋有些糊塗,想起方才那平日裡清冷剋制跟個冰山似的太子殿下方才差點失控的模樣,就感覺自己又要被點燃了。
不解地看向夏蓮,“什麼剋制?”
夏蓮瞥了眼她的肩膀處,雖然害臊,還是本著身為奴婢應該規勸主子的責任,再次說道:“您與殿下到底還未成婚,這般總是引著殿下做這些事,到底有損的是您的閨譽。”
“……哈啊?”
蘇念惜頭一回知曉有口難辯是個什麼滋味。
啊對,是她勾著他親親沒錯,可是,她只說親親,沒說其他事兒,是他剛剛像被惡鬼附身似的,親著親著就往別的地兒去!
要不是她太害怕,攔了一把,她現在差不多就要被那‘謫仙一般的太子殿下’給啃完了!
這臭夏蓮,居然說她不剋制?!
大大地翻了個白眼。
夏蓮還以為她不服氣,很有些擔心,“郡主,您若實在喜歡太子殿下,做些親近之事也,也就罷了。可成婚前,千萬不能,不能壞了身子。”???
蘇念惜嘴角抽了抽,看向夏蓮,“不是,你做我的心腹,不該嚴厲阻止我不許做那些糊塗事嗎?怎麼還縱著我呢?”
也是個糊塗丫頭。
不想,夏蓮卻笑道:“郡主好容易得了如意郎君,貪戀些也是自然。奴婢盼著郡主能活得高興些,只是千萬珍重自己的身子。便是太子,也並非……全然值得託付。”
蘇念惜一怔。
隨即笑開,“你這丫頭,還真是……”為了她,毫無底線。
點頭,“放心吧,我省得輕重。不會拿自己的前途做玩笑。”
夏蓮鬆了口氣,“郡主心中有分寸便好。”又道:“楚元剛剛回來,讓我問問您,今日晚宴您去不去?”
蘇念惜沒想到今日出了這樣大的事兒,聖人居然還要舉行晚宴。
忽而想起另一樁要緊之事來。
楚元特意問到,怕是楚巍的吩咐。今日晚宴,該定風涼城主將了。
點了點頭,“告訴他,我會去。”
她參加夏日獵,為的就是這一樁,最終目的沒達到前,她還不能鬆懈。
夏蓮知曉她的心思,沒有勸阻,應下來,轉身去吩咐碧桃準備厚厚的坐墊。
一個時辰後。
蘇念惜來到了昨日舉辦篝火宴會的廣場,座位卻不同昨夜的角落,而是被排到了長公主的下首。
剛被夏蓮和良辰扶著坐在軟墊上,就有不少人前來噓寒問暖,連長公主都被擠在了一旁。
她倒是也不惱,反而知曉,這是因為攝政王死後,表面來看,如今這朝中除了聖人,便唯有這位太子,乃是真正的掌權者。
人嘛,都是趨炎附勢的。更何況,在有些人眼裡,太子性子高冷難以接近,這個年幼又沒有依靠的蘇念惜,也許是個更好拉攏利用的物件。
不過嘛,卻也不能任由這些人隨意地輕賤這小丫頭。
瞧著定遠侯夫人幾個說了幾句話,便讓無雙以蘇念惜疲累為由,請眾人都散去。
蘇念惜感激地朝長公主道了謝,坐在桌邊好容易喘口氣,就聽身旁傳來輕笑。
扭頭一看,眉梢微挑——大學士,紀瀾。
隨即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