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的茶裡有暫緩藥性的解藥,是聞老親自所配,服用即有效。”
也就是說,別裝了,我知道你現在不難受了。
“……”
蘇念惜恨得牙癢,立馬道:“可殿下方才分明說會救我。你騙我?”
裴洛意自小到大都是品性高潔的修養,當真是頭一回騙人,還是哄騙這小姑娘。
頓時有些難堪,側眸看著別處,並未開口。
蘇念惜見他又這般不言不語,氣得環住胳膊:“出家人不是不打誑語?”
“……”
裴洛意終於看向蘇念惜,“平安,我並未剃度。”
蘇念惜扯著嘴角,“那就是帶髮修行?”
這姑娘的嘴,利索起來是真厲害。
裴洛意自不會跟個小姑娘拌口角,抬手,攏起衣衫,道:“你體內的合歡蓮乃是月前所中,玄影查到,你月前曾大病過一場?”
蘇念惜眉頭一皺,忽而明白過來——原來先前那場大病,是因為被下了藥!
這合歡蓮的藥性,八成是那種藥!能給她下這種藥的還能是誰?自然是長房那幾個想要將她送給梁王做玩物的畜生!
冷笑:“腌臢東西!”
裴洛意聽她如此說,就知曉她已知曉自己是如何中了算計,也不再多提及,下了涼榻,伸手整理衣衫。
一邊道:“合歡蓮的解藥,聞老已然在配製。這藥發作起來……有些兇險,這段時日,你莫去旁處。我會讓紅影給你送暫緩藥性的藥,不舒服時,泡入清茶飲下便可。”
蘇念惜坐在榻上,看他衣衫輕擺,抬起的手修長如玉,身材欣長,想到方才瞄見的內力也是緊實勁瘦的,並不像他表面給人看上去那般羸弱。
忽而心裡又有點兒癢。
勾了勾手指,道:“殿下,真的不跟我做麼?”
“!”
裴洛意手指募地頓住!眼睫劇烈一顫!
似是沒料到,這小姑娘還能說出這般虎狼之詞!
捏著衣帶的手緊了又緊,片刻後,再次垂眸,道:“休要胡言亂語。”
蘇念惜撇嘴,“誰胡言亂語了?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瞧著殿下的皮囊歡喜,想跟殿下做一場風月之歡,有何不可?”
“……”
裴洛意幾乎想捂住這姑娘的嘴!
素來不動如山的心神被這幾句話攪弄得翻天覆地。
什麼春宵?什麼歡喜?什麼風月之歡?
那雪白的耳尖,竟隱隱泛起一抹紅潤。
他強行鬆開繃緊的手指,再次將腰帶繫緊,走到桌邊,倒了一盞清茶,也不回頭,就那麼坐下,慢慢地飲了。
蘇念惜見他不駁斥自己,念頭愈盛,剛要下榻,手邊摸到一物,拿起來一看。
是太子殿下常盤在腕中的念珠。
想必是剛剛糾纏時落下的。
眼睛一眨,握住那念珠,走到桌邊,伸手,拿了裴洛意捏在指尖的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