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沒有!”
官差嘆息一聲,說道:“事已至此,只能試試了,速速去辦。”眾人面面相覷,無奈之下,只得按照計劃行事。
這名搖頭晃腦的愛磕花生米計程車兵,名叫楚閻,出生不詳。按照他自己的說法是有記憶時,已經在軍隊中,和一大幫子粗鄙的男人待在一起。兒時,食的稀粥,裹的軍衣,叫女子便是娘,見男子就是爹。靠著一張甜嘴,在軍營裡混得風生水起。該學的本事都學了,該豁出性命的差事都辦得妥妥的。
直到,身邊的“親人”逐個沒了命,他才不得不沉默寡言。聽他講話逗樂子的人慢慢的少了,看著他長大的人也不知去了哪裡。就和布兜裡的花生米似的,今天吃了十顆,便少了十顆,有誰知道他們的姓名和籍貫?只是塞了一嘴的牙縫罷了,卻是填不飽肚子的。
楚閻被捯飭完,穿好囚衣,從營帳裡,吊兒郎當地抖著腿,走到囚車面前,周圍人都看著。
一眾士兵都呆住。
“還真挺像,特別是眉眼間!”最小計程車兵張大嘴巴,拱了拱白鬍子,無意之中吐出幾個字。
白鬍子連忙捂住他,一個勁地朝他使眼色,等到小士兵猛地點頭,才放下粗糙的手。
“我們少主不會是瘋了吧,看上去不大正常!”
“噓,小點聲!”
兩個婦人見了這個少主,輕聲地犯嘀咕。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一下子說不上來。
隊伍推遲了一個時辰,終於開拔。
過了半月,眾人才到達極北地-白城。
“這裡,就這裡嗎?”眾婦人看著一片蒼茫的積雪,驚奇之餘,又開始擔心食物如何獲得,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就這裡了,極北地-白城,咱們進城!”官差發號施令,甩了甩袖子,雙手往身後一放,大步往前走去,看這架勢他像是押解犯人的,倒像是給帝王開道的。
楚閻被官差的聲音驚醒,抬頭偷望了一眼前頭的官差,猛得咳嗽,心想:這戲遲早被這老頭演砸了。
官差跟沒聽見似的,邁開腿,筆直往前,親自敲了白城的城門。
半晌,無人理會。
他回頭瞧了瞧眾人,有些不明所以。
“喂,城中守官可在?吾等押解犯人至此地,請開門引入!”官差狂敲城門,卻無人回應。
北風,可比其他風冷多了,風裡夾著些許冰粒子。這群人直愣愣的站著,已經快要被凍成冰塊。
然,依舊沒有動靜。
“大人,我來試試!”說話的正是楚閻,語氣聽上去有些把握的樣子。
官差凍得骨頭架子都疼起來,趕緊抬手招呼他過來。
只見楚閻從布袋子拿出一顆花生米,放進嘴裡嚼著,一把吞了下去。左右手互相揉搓了一會兒,一鼓作氣,用手硬生生頂開了城門,一條縫隙慢慢開啟。
“可以開,可以開,大家來幫忙!”這個聲音幾乎在官差的喉嚨底發出來。或許是太冷的緣故,他開始不停地咳嗽。
眾人趕緊拖著麻木的雙腿,以最快的速度移動到城門前。
“一二三,一二三……”幾分鐘後,整個大門被開啟。
眾人驚愕!
白城,居然是一座空城,除了幾間荒廢的不知多久的屋子,還有些異常的聲響,便無其他物體可見。
“這,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路上推阿!”一名女子開始哭泣,純粹的絕望的痛哭。
其他的婦人也開始抹眼淚,孩子在母親的胸前和在揹簍裡的,還不知道什麼事情,正探出腦袋瞧著。
“官爺,可不能不管我們吶?!我們怎麼著都行,孩子可受不了!”
年紀最大的老太太,原是九舟宮裡的嬤嬤發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