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成封神大事,凡事終究要按禮數來的。”
齊師正皺眉道:“怎麼?我那師弟桀驁不馴,在中土還如此循規蹈矩?”
耳道人怔了一怔,旋即露出一個極為僵硬的笑容。
前任國師什麼時候遵循過規矩?
若是他老人家能循規蹈矩,又何至於想不開,上天送死去了?
“這個……”耳道人咳了一聲,竟不知如何接話。
“隨意罷。”齊師正略微揮手,未有在意,只是說道:“聽說這老皇帝臥病在床多年,每日清醒時日都不長,本座進去見他,可他也未必醒來,如此,便也免了。倒是那位太子,執掌朝堂多年,在名義上,南梁之下的所有修道人,都應聽他號令,本座倒是對他略有好奇……”
耳道人聽得頗為無奈,儘管修道人難免俯視凡塵,但對於皇帝太子如此不敬,也讓他心覺無言。
“太子不久前才從景秀縣歸來。”
耳道人說道:“景秀縣那邊,此前圍殺古見淵,諸般亂局收攏至今才算完成……不過他去景秀縣那邊,其實也是為了帶回在南安的一人。”
齊師正問道:“何人?”
耳道人說道:“此人名為文先生,在朝堂之上,居於相位,極受太子其中,引為心腹……而這人善於謀算,以往行事謀劃,可謂滴水不漏,雖是一介凡人,但謀劃之事,卻要比修道人更為精細,便是齊新年大人,都常有讚賞之意。”
齊師正眉宇一挑,說道:“既然如此,你將關於此人事情,整理一番,交與我手,待我看一看這人……究竟多麼厲害,竟當得起我那師弟的稱讚。”
耳道人低聲道:“是。”
齊師正略微點頭,旋即把手一揮,說道:“暫時無事,你且出去,我來理一理這些事情頭緒。”
耳道人躬身施禮,旋即匆匆退出。
才出房外,他長長鬆了一口氣,只覺手心都滿是冷汗。
儘管這位新國師,比起齊新年大人,顯得較為溫和,看似較為和善,但耳道人反而覺得,這位新國師身上的威嚴之重,更是令人心驚膽顫,淵深莫測。
相較之下,雖說以往齊新年大人喜怒無常,倨傲無比,可似乎還更為容易親近一些。
“這師兄弟……都不是容易相處的啊。”
耳道人苦笑了聲,略微搖頭,但想起當初的齊新年,不禁嘆息了一聲,心有感傷。
那個曾經讓他十分驚懼的人物,如今仔細想來,其實為人也是很好的。
……
三危之山,洞天福地。
清原手中一揮,只見前方金光閃爍,化成古鏡。
鏡面之中泛起漣漪。
漣漪中頓時出現一幕畫面。
正是八方道眼之術!
而那畫面當中,能見一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在南梁朝堂之中,不遜色於蜀中葛相的那位……文先生。
“怎麼回事?他身上傷勢,如何惡化到了這般地步?”
清原看見了此人,眉宇微皺。
但下一刻,他又舒緩開來,自語道:“這倒也是個機會。”
章七零九 太子
入夜。
月明星稀。
房中燃起燭光,色澤昏黃。
一人躺在床上,一人坐在床邊,低聲談論著什麼。
躺在床上的那人,貌有中年,相貌蒼白,但依稀能見幾分高雅氣度,不是旁人,正是這梁國的文先生。
而床邊那人,面貌似才三十來許,像是青年人一般,但細看之下,他兩鬢斑白,眉眼細紋微皺,也已是上了年歲的人,只是保養得當,仍顯年輕。
這人五官俊朗,又有幾分中年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