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息不斷提升。
洞玄樓的境界,約莫等同於道祖劃分的八重天。
但他氣息節節攀升,彷彿要藉著這神魔之血而節省百年苦功一般,朝著八重天巔峰而去。
他好似沒有止境,也沒有半分阻礙。
一身氣息,以一種極為驚人的速度,不斷提高。
“所謂邪法,果然非同尋常。”
清原閉上眼睛,道:“尤其是經我以洞玄樓重新完善之後,更為不凡。”
時日流轉,宛如一瞬而過。
他運使邪法,汲取生機,就如同源源不斷服食丹藥,儘管這種提升方式,或有不穩,但他一身仙法非同尋常,勉強可以彌補其中的弊端。
而他之所以敢這麼肆無忌憚,也是頗為自信,在今後閒暇下來,還能有望重新穩固根基。畢竟神魔之血,源自於天地神魔,不是尋常藥物可比。
悠悠幾日歲月過去,清原沒有半點停歇。
如今獓因的神魔之軀,已被他汲取八成生機,而自家一身道行,也穩穩停在了八重天巔峰。
直到此時,他才收了手。
“終究不是練氣士,境界的桎梏,仍然不易破除。”
清原吐出口氣,看著獓因軀體,心知就算再度汲取剩餘的益處,也不會讓他踏破人仙之境。
練氣士可以不斷積累,長年累月下來,點滴水流,積蓄湖海,沒有限制,但一點一滴積累下來,終究緩慢,且另有弊端。
但在修道路上,卻還有境界的桎梏。
這種桎梏,就如同器皿之物,倘如境界不高,那麼,所能承載的法力也是有限。例如一個水桶,盛滿了水,那麼多餘的水流,終究是要外溢位去,除非,境界突破,讓這水桶,化作一方池塘大小。
但以他如今的道行,要突破到更上一層,已是極為艱難。
甚至,就算是有漫長歲月積累,也不見得就能突破。
眼下,還不如寄望於如何操縱這洞天福地。
“方圓數千裡,極是廣闊。”
清原微微閉目,“儘管沒有草木生靈之流,軌跡不甚複雜……但是,天雷地火,本就極為霸道,不易探查。並且,再有天雷閃爍,有陰雲聚散,有地火起伏,又有岩漿扭曲的漣漪,空氣捲動的變化,都是各種軌跡,怕是不易推演……”
他深吸口氣,也不氣餒,看向了獓因神軀,露出古怪之色。
“道書所記,身外乾坤乃是大天地,而人身體內則為小天地。”
“它不是人身,但卻是這方天地誕生的唯一生靈,與這方天地,必有共通之處,興許能從它這裡入手。”
清原微微閉目,感悟各方,“時候不多了,外界之人不知何時就會踏足這裡,興許就在下一刻……已來不及讓我運用穩妥的辦法,逐漸察知這天地軌跡,只能寄望於取巧罷。”
……
外界。
鴻爍臉色陰沉。
他運使秘法,不惜自損,換來尋常人仙都難以擁有的感知,但卻一直沒能尋到清原的所在。
“不該如此。”
鴻爍低沉道:“我等來得可算極快,他逃不遠的……以我的感知,如何還能尋不到他?”
在鴻爍身後,也有一位中年道人,赫然便是鴻庭。
“不僅如此,還有另外的古怪之處。”鴻庭低沉道:“就算他真有了完整的上等斂息之術,但各方都有修道人往中土趕來,他不論逃亡何方,都要與人遭遇,怎麼可能全無半點訊息?”
鴻爍目光稍凝,道:“除非……他根本沒有離去。”
鴻庭與他對視一眼。
這些時日,多方修道人幾乎掘地三尺。
就算清原擁有完整的斂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