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滬不在景秀縣,似乎去迎一位京城來的大人物。
那位大人物,即將來到景秀縣,轉道南安,何滬作為景秀縣的縣官,理應去迎。
“什麼大人物?哪一位京官?”
景秀縣的平民百姓,知道得不多,倒也無從探查,只不過關於景秀大河那邊,則讓清原問出了當日的場景。
……
數年之前,在何滬的號召下,縣中青壯去大河上建立堤壩。
令人心驚膽顫的是,那大河下面乾枯,而上面竟是河水奔騰,卻又彷彿被一堵無形的壁障所阻攔。
在最開始的驚懼及抗拒之後,縣中之人才算接受,戰戰兢兢地開始動工。
堤壩建成後,傳聞上方河流,時常會有許多動靜,極為滲人。
何滬大人只說是國師降妖伏魔所為,並無害處。
直至兩年前的夜裡。
忽有怒吼聲起,猶若牛嗥,更為響亮。
彼時,風雨交加,雷聲滾滾。
但凡景秀縣之人,盡皆無法入睡,驚懼惶恐……哪怕是往常的膽子最大的壯漢,鼓起勇氣,意欲冒著風雨,去往景秀大河一探究竟,也在出門的剎那,嚇癱了身子。
“龍威?”
清原略微沉吟。
虎有虎威,震懾山林。而龍威則更為磅礴浩大,非人力可抵禦,未經修行的生靈,在龍威之下,必是發自本能地驚懼惶然,哪怕膽量再大,哪怕不懼生死,在這等威壓之下,也難把持得住。
“既是龍威,那麼當年夜裡的聲音,便是龍吟?”
“堤壩早已建成,也有風波,可想而知,內中是囚禁了什麼物事,但幾年間,雖有動靜,卻無龍吟龍威……也即是說,當年來到景秀縣的,該是一頭龍?”
“那龍是與河中的東西,鬥了起來?”
清原思索道:“國師的佈置?”
南梁國師,被封為護國真人的齊新年,出自於先秦山海界,似乎也是目前唯一從先秦山海界出來的弟子。
他在南梁這裡,竟然取代了守正道門的地位,藉著當今的封神大勢,將南梁修道人統合起來,形成一大陣營,此舉幾乎如同開宗立派。
只是南梁修道人,比之於宗派之人,則顯得更為自由散漫了些,也無太多拘束罷了。
對於這位國師,俱說性情古怪,宛如少年,灑脫不羈,但能夠在封神大世間,佔得南梁高位,統合南梁修道人,幾乎不亞於創立門派。
他道行高至半仙,行事捉摸不定,最是古怪。
“先前我破去的,就是齊新年的佈置?”
清原暗道:“怎麼會牽扯到他的身上?”
他揉了揉眉宇,略感無言。
而那邊,鏡光閃爍,清原嘆了聲,傳聲道:“時候到了,你如今是陰靈魂魄,且比常人魂魄壯大,不能在你母親身上久留,否則,只怕傷了她的陽氣。”
那邊又過了片刻,才有一點靈光,依依不捨,從何母身上,徐徐而出,朝著上空古鏡投去。
鏡光收斂,從高空之上,化作一道流光,落在清原手中。
清原接過古鏡,感應到其中何清的不捨,微微一笑,便屈指一彈,朝著何府之內點去。
那一點光芒,是他法力所化,以五行轉化,變作東方乙木清氣,生機勃勃,能夠使人身輕體健,延年益壽。
這對於真人而言,不過耗費一縷法力,自然不算什麼,然而對凡人而言,便是莫大恩賜了。
“該走了。”
清原將古鏡收入懷中,朝著景秀大河方面看了一眼。
適才他在那裡破去了南梁國師齊新年的佈置,對於尋常修道人而言,已算是大禍,但清原不比尋常修道人,他身具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