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潤民有些呆呆的站在遠處,甚至連最起碼的禮數都忘到了腦後。此時他心中一團亂麻,就好像胸口藏了一個馬蜂窩一般。
僅僅半柱香的功夫,曹潤民額頭上就滲出了冷汗,就在這個寒冬臘月裡,他的汗水卻如同盛夏般簌簌流下。如果一切都是晉陵王在幕後主使,那。。。。那豈不是說以前所有的種種都是假的?
京城十幾年,飽受嘲笑,發配同州府,依舊像個紈絝。晉陵王身上揹著多少罵名,又遭受多少鄙夷。
身負皇族血脈,明明聰明絕頂,卻佯裝不堪,忍常人所不能忍,這一切所圖為何?曹潤民已經不敢想下去了,因為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晉陵王要借關中大地,行一代梟雄之偉業。
趙有恭一來,范增便自覺地起了身,“殿下,你怎麼來了?”
“呵呵,能不來麼?曹獄使心中有如此多的疑惑,範知州能應對得了麼?”坐在椅子上,趙有恭微微笑著,只是這原本還算和善的笑容,落到范增眼中,卻刺目的很。
曹潤民啊曹潤民,你為何要多管閒事呢?如今晉陵王親自前來,他又會如何對付曹潤民呢?
“殿下,你當真是好深的心機啊,借範知州之手,幾日之間除去同州一半的重要官吏。為奪權,行那抄家滅門之事,你這般做,可是要造反麼?”
曹潤民直勾勾地看著趙有恭,到了這會兒。他也豁出去了。依著當日謝崇德殺程頤的情況,想來他曹潤民也無法倖免了。
趙有恭搖搖頭,很不高興的嘖嘖道,“造反?曹獄使此言差矣,本王身負皇族血脈,為何要造反呢?做這麼多事,本王只是為了自保而已。本王算是個大大的好人的,從未想過去害誰,怎奈何總有人算計本王,你說這樣的情況下。本王為什麼不給自己增加點安全感呢?”
“呵呵。那殿下現在要如何對待曹某呢?是殺了,還是放了?”曹潤民不想再聽半句,直接問了出來。此時他嘴角微微翹起,短鬚一飄一飄的。那眼神還帶著點諷刺的味道。
“這就要看曹獄使如何選擇了。要是曹獄使能當今日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亦或者能理解本王的苦楚,那本王定不會虧待曹獄使的。”
趙有恭的意思其實再明顯不過了,他想收服曹潤民。如今同州城已經差不多握在手中了。倒是京兆府還需要安排一顆棋子,想來想去,也就這個曹潤民最合適了。
聽著趙有恭的話,曹潤民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好半會兒後,他才舉起雙手,抱拳譏諷道,“曹某自幼苦讀,尊的是聖賢之道,忠的大宋朝綱。從一亂臣賊子,休想!”
曹潤民好不囂張,就他現在說的話,比當初程頤的表現還要囂張幾分。趙有恭原本還算和善的面容瞬間就冷了下來,謝貺更是一臉怒氣,拔刀怒喝道,“好個大膽的曹匹夫,活得不耐煩了?”
阿九在乎的東西本來就不多,而趙有恭恰恰是一個,如今見曹潤民如此口出汙言,她拔出短刀,咬著牙撲了過去。剛上前兩步,就聽趙有恭出聲叫道,“阿九,回來!”
以前阿九都很聽話的,可今日卻有些不同,她雖然停住了身形,卻轉過頭生氣的撅起了嘴,。
“回來,本王心中有數,你這丫頭少添亂!”趙有恭也是氣得不行,阿九這性子,當真讓人又愛又恨。
見趙有恭表情猙獰,不似開玩笑,阿九隻好鬱郁的走了回來,不過還沒忘瞪眼警告曹潤民一番。
安撫好阿九,趙有恭才有精力去對付曹潤民。他站起身,緩緩來到曹潤民身前,打量兩眼,隨後略帶嘲諷的哼道,“聖人之學?你既然知道聖人之學,那可知道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道理?你忠心耿耿,依本王看,你也就是個愚忠的蠢材罷了。”
“你。。。。。由得你怎麼說,想讓曹某從一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