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全和於萊就趕到了大楊灘軍營,同時還帶來了十幾頭健壯的大黃牛。
起初士兵們都以為趙小郡王想弄頓牛肉羹的,可過了兩個時辰,就聽說要種什麼牛痘。這下營中就炸了鍋,把牛痘種在人身上,這成啥了,人跟牛能一樣麼?
許多士兵堅決抵制種牛痘,一個最有才的傢伙還親手寫了個牌子,上書兩行大字,“痘在人身,人身成牛。”
頭疼,趙有恭也被手下這幫子驕兵給折服了,不就種個牛痘麼,有這麼可怕?
末時兩刻,趙有恭擼起袖子,第一個坐在校場上種起了牛痘。親眼看到趙小郡王這般做,那些鬧事計程車兵也沒脾氣了,人家趙小郡王如此高貴的身份都種了牛痘,他們一群苦哈哈還有什麼丟臉不丟臉的。
轟轟烈烈的種牛痘運動在大楊灘展開,雖然有十幾個郎中幫忙,但還是種了整整四天時間。
一場瘟疫,從大楊灘軍營開始,席捲整個關中大地,雖然有種牛痘的方法,但還是死了不少人,就連大楊灘軍營也死了兩個。
半個月後,混亂的大楊灘軍營總算恢復了正常。這場瘟疫中死了人,總要入土為安的,一場火燒化後,趙有恭親自主持了葬禮。
伴著夕陽,死去的人埋入黃土之中,在這蒼茫的關中大地,黃沙翻滾,永無寧日。
瘟疫過後的大楊灘,完全變了一個模樣,如果說以前的大楊灘充滿了壓抑、昏暗,那麼現在的大楊灘則充滿了激情、光明。
趙有恭也沒想到一場瘟疫,會讓自己盡收士卒之心。
宣和二年四月二十三,春風席捲大楊灘,這個荒蕪的草場變成了一片肥美的地方。可就在不遠處的良輔寨,卻發生著一件與美麗毫不相干的事情。
當夜,宮伯玉趁著党項人開族中會議時,直接偷襲大義廳,此次偷襲,致使党項幾名有威望的老者直接慘死,還有幾個族中勇士也未逃過偷襲,直接被圍殺在大義廳附近。經此一役,良輔寨徹底為宮伯玉佔據。
自宮伯玉佔據良輔寨的訊息傳入大楊灘之後,高寵的臉色就有些陰沉沉的,因為宮伯玉崛起,他高寵要負很大責任的。之前從良輔寨回來時,殿下就吩咐他密切監視宮伯玉的,只是他並未聽進心裡去,如果真按照殿下的吩咐做了,宮伯玉也不會成氣候了。
一個穩固的良輔寨,對郃陽城的威脅太大了。
指揮處,趙有恭仰躺在椅子上,雙眼輕輕閉著,一直覺得宮伯玉不簡單,沒想到這老小子還真成了氣候。趙有恭沒有太過責怪高寵,畢竟高寵只是一名將帥之才,讓他去緊盯某個人,實在有些強人所難了。看來這情報工作必須要加強了,否則以後吃的虧會更大。
等眾將全部落座後,高寵第一個站了起來,“殿下,宮伯玉之事全怪屬下,這次對付宮伯玉的事情,就讓屬下去吧!”
趙有恭微微一笑,煞有介事道,“你惹的麻煩,當然由你解決,不過你不能殺宮伯玉,你殺了宮伯玉,再讓党項人做大?”
“這。。。屬下明白了!”
高寵也是聰明之人,稍一琢磨就知道趙有恭的意思了。良輔寨的問題,不在於殺不殺宮伯玉,而在於羌人和党項人的實力均不均等。
“明白便好,此次良輔寨之事,由你一個人負責,要是辦不好。。。。嘿嘿。。。。”
“殿下放心,要是連良輔寨這點事都解決不好,屬下也沒臉活著了!”
大楊灘密切關注著良輔寨,而遠在銀州的渠坪寨也是如此。已經年逾五十的拓跋郄冷著臉坐在竹椅上,在他旁邊還站著一個腰繫彎刀的長身女子,這女子眉目如畫,眸似星辰,烏黑的長髮簡簡單單的紮了個馬尾。
“輕雲,你阿叔被人殺了!”
“是誰?”
“不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