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銀甲青年慢慢走到開山石前。那銀甲男子面如冠玉,神色剛毅,一把唐刀杵在地上,金獅帶纏在腰間,晚風中,髮絲飄飄,衣甲獵獵,端的是威武不凡,氣勢蕭蕭。
“洪元培,無需多說,若不是看在同是大宋兒郎的份上,還會與你說這麼多麼?若是這谷中是遼人,本王早就一把火燒個精光了。”
看著這個銀甲青年,洪元培滿是慨嘆,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瞧他這份氣勢,又哪是紈絝之人所具有的?
“閣下就是晉陵王殿下?”
“不錯”趙有恭含笑看著山谷中上萬兒郎,他慢慢拔出秦王刀,左手刀鞘杵地,右手持刀斜指前方,“所有人都聽好了,本王就是趙有恭,就是你們要殺的那個叛逆賊子。同是大宋子民,本王不想多造殺戮,現在要活命的,把武器丟了,站到北端,從現在開始一刻鐘,誰手中要是還拿著武器,就莫怪本王無情。”
為了配合趙有恭,劉錡手一揮,山谷兩側響起了一陣鼓聲,接著更多的弓手加入,一時間山谷中壓力陡增,人人頭頂籠罩著一層濃濃的恐慌。(未完待續。。)
第356章 招攬關中
趙有恭的話非常管用的,同時大宋子民,誰願意真的誓死搏命呢?當兵,無非是想有口飯吃,能夠養活家人,尤其是府谷中計程車兵,這些人大都來自永興軍路各部兵馬,投軍之前多是流民,所以對朝廷本就沒有太多歸屬感。如今聽了趙有恭的話,真的還存著拼命之心的,已是寥寥無幾。
嗆啷,恐懼會蔓延,絕望也會蔓延,無需拼死,就不會有人拼死,有一人放下武器,接著就是十人百人,隨後這種情景不斷蔓延,洪元培沒法去阻止。這些士兵多是關中兒郎,並不像兩京兵馬以及南邊兵馬,他們心中對所謂的朝廷並沒有太多的歸屬。在大宋朝如此,放到後世也是如此,百姓心中想的更多的是生活,他們先有家才有國,其後才是朝廷。朝廷不等於國家,更不等於民族,這也是為何古往今來造反者總能拉起一支隊伍的原因,尋常百姓哪裡知道什麼是造反?他們不是後世的職業軍人,懂得不多,從軍無非是為了養家餬口,更何況趙有恭的身份在那裡擺著,他可是楚王世子,先帝留在世上唯一的嫡親血脈,趙殿下和官家的事誰說的清楚呢,民間尤其是關中一帶可一直流傳是當今官家搶了簡王殿下的皇位呢。
無數士兵丟下了武器,最後只剩下了洪元培幾百名親信,趙有恭面含冷意,劉錡已經將手揚起,也許下一刻他就會下令放箭射殺。洪元培無可奈何,此時的他已經毫無勝算,擺擺手。對身後諸人喝道。“都放下武器吧。晉陵王殿下不是常人,斷不會言而無信的。”
一聲令下,最後幾百人也放下了武器,見此情景,趙有恭對劉錡使了個眼色,便見劉錡站在山側,大聲嚷道,“關中子弟留在從北面縫隙慢慢出來。洪指揮使,現在麻煩你帶著自己的人馬從南邊離開,回去後告訴官家還有蔡樞密,想滅我定**隨時能來,我定**有何懼哉?”
山巔之上,趙有恭像個孤獨的英雄,火光映在臉上,昏暗,迷濛,卻有偉大。洪元培苦笑著點了點頭。他和蔡樞密都錯了,而且錯的非常離譜。如今的晉陵王早已不是那個混在京中的永寧郡王,他手握府中三州,又對雲中之地虎視眈眈,原來不知不覺中,趙有恭已經將所有人甩在了身後。
宣和三年四月二十七,一個訊息再次震驚了西北大地,寧化洪元培所部奉命征伐豐州,卻在府谷中伏,未放一箭,全軍被俘,上萬關中子弟入豐州當了俘虜,只有洪元培本部幾百人回到了太原府。至此,西北各處暫時再無人能威脅府中三州,更遑論同州本部?指望京兆府或者鳳翔府兵馬麼?聽說幾千太華山兵馬已經攪得京兆府和鳳翔府焦頭爛額了,他們還哪裡抽得出兵馬對付同州本部?至於秦鳳路諸軍兵馬,更不敢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