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第三天,進入蒼翠林的第二十五天,山奴發起了高熱,青黛也開始咳嗽,三人窩在樹洞裡,蜷縮著摟在一起取暖。
那些被花斑虎嚇沒影的松鼠,又陸陸續續的溜回來,外頭照舊是大雨昏天暗地,窺不見一絲的天光。
大雨第四天,進入倉蒼翠林的第二十六天,山奴高熱越發的嚴重,胳膊腫的不像樣,血水浸透布巾,青黛也發起了高熱,樂雲本來好一點的嗓子,又嚴重的說不出話。
大雨第五天,進入蒼翠林的第二十七天,山奴整個精神都是強撐著,夜裡睡覺時常會囈語,樂雲只能一瘸一拐的接些雨水,給他和青黛一遍遍的擦洗降溫,其餘什麼也做不了。
而花斑虎的肉能吃的都吃了,其餘的已經變味,不能再入口了。
她們急需草藥,急需食物,青黛趁樂雲不注意,偷跑出去,要去找果子,被樂雲在樹洞後面找到,她昏厥在地,整個人被雨水澆的渾身冰涼,樂雲好容易將她拖回來,夜裡就高熱再重。
風寒和山奴手臂傷勢加重,以及食物危機接踵而至,樂雲每天強撐著精神,咬牙切齒的按揉自己的腳踝,要快些能走,走到邊界去找草藥,去找吃的,她們已經走到了這裡,撐過這三天,只要撐過這三天!
傍晚,下瘋的大雨終於停歇,久違的陽光將陰雲撕裂,夕陽將水洗過的山林和天邊的積雲,一塊兒燒成了火紅色,水滴裹著著天地美景,從樹葉上落下,在山間劃出沁人心脾的清冽。
山奴和青黛都昏昏沉沉的躺著,樂雲將山奴的手臂拆開,膿血擠出,布巾在山間大雨積成的水坑中洗好,再重新包回去。
她顧不得什麼廉恥,將自己及膝的衣裙撕到了腰際,將她稍稍消腫的腳踝,一圈圈緊緊的勒上,她必須去邊界找草藥,否者青黛和山奴,要撐不下去。
實際上她也頭疼欲裂,只要一動耳朵就嗡嗡不止,她覺得自己應該也是高熱了,撥出的鼻息粗重如同老牛。
她先是一瘸一拐的將樹洞口,用樹枝和蒿草擋好,這才用劍削了兩根尖銳的細枝別在頭上,砍了一根粗樹枝,撐著自己腳踝,將佩劍留在山奴和青黛身邊,奔著邊界的方向走去。
大雨剛停,下了這許多天,山林地面濕滑,樂雲走的步履維艱。
摔倒爬起,爬起摔倒,她咬著牙拄著樹棍,連歇一歇都不肯。
行至一片斜坡的時候,一個不慎,直接從山坡上翻滾了下去,樂雲及時扔了粗枝,護住了腦袋,滾到坡下後,後腰撞在了一顆樹上,勾著背好半晌都沒能動。
夕陽透過樹葉,映在她傷疤泛白的臉上,那顏色不甚溫暖,只覺邪惡。
沒過一會兒,樂雲咬牙坐起,深呼吸兩口氣,將顫抖的手按上膝蓋,慢慢站了起來。
然而她的腰直不起來了,樂雲彎著腰用兩手支著腿,一步一步朝著邊界的方向挪過去。
隱匿在山林間的侍衛,都被樂雲這副樣子震驚了。
他們一開始都以為樂雲是要自己出蒼翠林,可等他們看出樂雲是要朝邊界走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蒼翠林裡隨處可見害人的草藥,邊界是唯一一塊兒,長著犁頭草的地方,那裡不是種的,是野生。
自己都傷成這樣,竟然還不肯放棄那兩個奴僕,這真的是一個嬌養長大的郡主?
&ldo;陛下有令,一旦郡主有生命危險,就將其帶出蒼翠林。&rdo;
一個侍衛皺眉看著樂雲宛如一個八十歲的老婆婆一樣,一步一步的挪動,開口道:&ldo;她的肋骨應該撞裂了,救嗎?&rdo;他側頭問身邊的侍衛。
身邊的侍衛手裡捏著一截樹枝,和樹上其它幾人相互對視一眼之後,紛紛跳下了樹。
樂雲彎腰按著自己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