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望去,是一張和夢中一般的無二的黃金面具,熟悉的飛鳳金紋,比記憶中挺拔修長許多的身軀,被一身貼服至極的鏈甲,襯託的健碩威武。
這是她的孿生胞弟,是她甘願用命去護,惦念致死未得見的血親。
可樂雲第一個反應不是應聲,而是癟起嘴淚流簌簌,委屈至極的舉起巴掌……但她有多惱樂雨,就有多掛念他,又怎麼捨得打他?
樂雨卻是配合的低下頭,將頭送到樂雲眼前。
&ldo;你還知道,我是你姐姐……&rdo;樂雲拳頭並不重的捶了一下樂雨的肩,聲音嘶啞,&ldo;你好好的,怎麼不回家啊……&rdo;
她手指落在黃金面具上,摩挲了一下飛鳳的紋理,抓住面具一角,樂雨便伸手配合的解開後腦的束帶,面具揭開,樂雲終於看見她惦念許久的人,手指一鬆,面具落在山石上&ldo;哐啷!&rdo;的一聲,同時也震碎了樂雨看似鎮定的偽裝。
孿生之子,打小便心意相通,被迫離散,又怎麼會只有一人煎熬?
&ldo;小……小雲。&rdo;樂雨再不復平靜的語調,而是直接撕裂了尾音,一把將樂雲緊緊擁住。
非是他不想相見,不想同那奴隸一樣,與樂雲同生共死,只是他在地窖中醒過來後,從信上得知了父親已死,王府敗落,他的姐姐為了他能逃出昇天,以命相互,他如何敢魯莽的自投羅網,如何敢辜負這份苦心回護。
只有嚥下血淚,一邊瘋狂的尋找著出路和不顧一切將權力抓在手中,一邊密切的打聽關注著樂雲的一切動向。
樂雲出蒼翠林時,她被拘禁皇宮時,聽聞她險些失心瘋時,樂雨無數次想要拋開一切,回到樂雲的身邊,但是他在做的事,一時心軟,便會萬劫不復。
他不要他們姐弟再任人擺布,他要將能夠擺布她們的人盡數踩在腳下,他要捧著全天下,送與她,給她失去的,想要的,應該有的一切!
他不是不想告訴樂雲,他的動向,而是不敢,他身處險境,若是樂雲得知他的訊息,定會想要見他,他也會忍不住,想要將姐姐接來身邊。
可是他身處聯軍的中心,黃金甲兵僅僅幾萬人,而調動那些貪婪聯軍,用的是源源不斷的金子,一旦稍有不慎,他整個軍隊,都要被吞噬,他不得不心力交瘁的一邊不停戰鬥,一邊用計,離間聯軍之間的關係,以免他們真的聯合,將他吞併。
他又怎麼能在這種近乎四面楚歌的情況下,置姐姐於朝不保夕的險境。他只能小心翼翼的送上些禮物,用只有兩人知道的資訊安她的心,期盼她能再等等,等他掌控全域性,有完全把握,就立刻與她相認!
這些日子,他故意拖延戰事,也是有心留下姐姐喜歡的那個奴隸,更重要是他已經陸續命天辰七將,盡數誅殺了各國企圖礙事的人,才將一切掌握在手,就想急切的想要派人去接樂雲,沒想到她們姐弟果真心有靈犀,樂雲竟自己來了。
樂雨幾乎歡喜的瘋了,但樂雲卻先找了奴隸,沒有直接來找他,讓他十分忐忑。
他自小最怕的不是父親發怒,不是狂風拍窗電閃雷鳴,也不是妖魔鬼怪的傳說,他最怕的是樂雲不開心。
只要那張跟他一模一樣的小臉,稍微皺一皺,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乖乖交出最喜歡的甜果甜糕,甚至不惜為她最煩心的教習課,扮成女孩去糊弄教習師傅,經年如此,早就深刻骨髓。
所以他信裡不敢多說,生怕姐姐是在惱他,不來赴約。等人的時候,也緊張的不停在心中演練,連面向小路都會心慌。
此刻終於將人抱在懷中,樂雨恨不能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