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是降雙方爭執不下,代理城主是江潤群的妻弟,他命令堅守,但負責城防的將官卻提出不同意見,城中兵力不足五千,如何能防住數萬和平軍的衝擊?
“你們受城主重恩,此時便是報達的時侯,如果守住城池,城主必有厚賞!”江潤群的妻弟大喊,如果會昌城失去,江潤群也就意味著完蛋,那以他也就失去了狐假虎威的物件了。
“若是守不住又當如何?”武官尖銳地問道。
“守不住便被屠城!”門外傳來一聲,一個三十餘歲的將領快步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微笑看著眾人。
“方將軍,你如可來了,你一定要保住這城啊!”江潤群妻弟先是一愕,旋即如獲至寶,滿臉堆起笑意,起身迎接這新來的將領。那武官見了他,也趕忙躬身施禮,但嘴巴上卻不再說什麼,似乎對這方將軍極為尊重。
這方將軍鳳眉紫髯,雙目如電,他衝江潤群妻弟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我方鳳儀是這會昌人,如何能坐視會昌被人屠城?”
“怎麼,李均說要屠這會昌城?”
“正是,我方才在城頭看了一會,士兵送上這箭書。”方鳳儀將手中一張布帛交給了那武將,然後毫不客氣來到這廳前上座,穩穩坐了下去。
“城中士卒百姓,若是有膽敢反抗,或是開門迎接過於遲緩者,屠盡全城……”那武官看著看著,禁不住念出聲來,面現驚容道:“李均其人,頗為愛民,如何會發此檄文?”
方鳳儀伸手奪過江潤群妻弟身前的茶杯,一口飲儘裡面的茶水,哈哈笑道:“他是被氣極了,想必他已經得知肖林等人的死訊,也得知尚懷義那兩千運糧軍是被江潤群燒殺的。”
聽到他提及江潤群名字,口氣中絲毫沒了敬意,江潤群妻弟臉現驚容,道:“方……方將軍你是何意?”
“我是何意?”方鳳儀雙目一張,紫髯倒豎,道:“當初我便勸說江潤群不要起兵謀叛,江潤群不聽倒還罷了,還將我困在家中怕我報信。我多年來因為你這等小人當道,所以才閉門稱病不出,事關會昌安危才來諫上一句,卻被你這等裙帶小人所辱,你說我有何意?”
江潤群妻弟驚得一下子栽倒在座位之中,方鳳儀不再理他,問那武官道:“張虎,你是隨我獻城還是砍我首績向江潤群效忠?”
那武官張虎單膝跪下,喜道:“小將自然是追隨方將軍,誰人不知這會昌城能有今日,靠的不是江潤群這世襲的敗家子弟,而是靠方將軍這等英雄豪傑!”
“如此甚好,你令人將這個小人綁住,我已經派人去李均軍前了,江潤群宅院也為我令人困住。”說到這裡,方鳳儀向兀自在發抖不止的江潤群妻弟道:“江潤群不得人心,我只是一句話,全部將士便依言行事了,你就認命吧!”
武官張虎悄悄抹去額頭的汗水,原來方鳳儀已經將城中控制住了才進來問自己是否願降,如果自己口中略有猶豫,只怕被取下首績的便是自己。他踢了江潤群妻弟一腳,道:“你這個廢物,快起來!”
得知會昌城不流血獻城,孟遠長長吁了口氣,在李均傳下那瘋狂的屠殺命令之後,他與魏展悄悄商量,將李均的命令稍作了修正,讓城中有時間去權衡。饒是如此,他仍舊擔心,若是城中負隅頑抗,李均真的下令屠城的話,那麼和平軍的兇名便要傳遍天下了。孟遠雖然在戰場上對對手毫不容情,但讓他驅兵去屠殺百姓,他便認為這沒有什麼樂趣可言。想到在惡風嶺一戰中屠殺蓮法軍時那慘狀,事情過了數月他都有一種噁心的感覺。
李均騎在那匹奪來的嘯月飛雪之上,終於進了會昌城,也終於回到了餘州。
“城中降將求見統領。”衛士來到他身前低聲道。
“不見,令他們都回到營中,喧譁者斬,隨意走動者斬,圖謀不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