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遲疑起來,他的判斷是李均以攻懷恩為幌子,實際上是攻取寶山與原定中的一處。但從和平軍中軍主力直指懷恩的氣勢來看,卻又不象是佯攻。
“和平軍的前鋒呢?就是一開始大吹大擂逼向懷恩的那隊人馬?”蔣士道在一旁問細作,因為帶來了李均的作戰計劃,他頗受薛謙的重視,此刻他也能約莫猜到薛謙心中的猶豫,因此才會問細作,這其實也是在提醒薛謙。
“奇怪的是和平軍前鋒動作卻放慢了,是乎有意在等中軍趕上來。”細作的回答讓薛謙略略放鬆了點,李均也已經得知寶山與原定守軍出擊了吧,之所以讓前鋒放慢攻擊速度,不過是為了讓兩路援軍多趕幾步罷了,說來也有趣,四座城池之間距離不過兩到四日路程,雙方卻以一種奇怪的速度前進,看似飛快,其實卻是在原地繞圈子。
“蔣祭酒,我給你一萬人馬作為機動。”對於蔣士道的提醒,薛謙還是頗為感激的,現在他已經絕對信任這位敗軍之將了。“你領這一萬人偷偷埋伏在距此一百里外的‘惡風嶺’,等和平軍攻向寶山或原定之時,你便從後掩殺過去,我為你作後應。”
出於謹慎,薛謙並沒有傾巢而出,而且自己沒有離開懷恩,只是將懷恩三萬五千守軍中的一萬撥與了蔣士道。懷恩與寶山、原定三城之中,懷恩守軍最多,有三萬五千人,寶山次之,三萬人,而原定只有兩萬不足的守軍。若三軍合一,則對和平軍佔有數量上的優勢,李均若是正面攻殺損失必然大,這三城又成犄角之勢,無論攻擊其中哪一座城,另外兩城必然來援,這也正是李均為何遲遲不能決定攻打哪座城池的原因。
薛謙認為,李均之所以要故佈疑陣,為的就是將擁有最多兵力的自己牽制在懷恩,然後再憑藉區域性上的兵力優勢去攻打寶山與原定中的一城。而他故意讓寶山與原定的守軍作來援懷恩,就是要讓李均以為他中了計,現如今李均的細作定然將軍情上報,和平軍前軍緩慢後軍加速,目的便是聚集後突然折向寶山或原定城,在區域性形成優勢一擊破城,然後再尋隙殲滅來援的蓮法軍,最後將這三城一一吃下。
“哼,李均啊李均,你的如意算盤這次是打錯了。”他冷冷地想,在戰場之上,知己知彼而後料敵先機是至關重要的,李均的如意算盤已經被自己所洞察,那麼戰場的主動權就不掌握他的手中了。
蔣士道依薛謙之令,領著一萬蓮法軍埋伏在惡風嶺。這個地方正處於寶山與原定之間,距懷恩城也不過百里,進可夾擊和平軍,退可回守懷恩城,選擇這個地方作為機動兵力的埋伏之處,薛謙上師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
在惡風嶺駐紮不久,他便又接到薛謙的急令,細作已查明和平軍主力果然轉向寶山,他應該立刻趕在身後追過去。為了激勵他,信使還帶來了薛謙的口諭,如果此戰獲勝,定然向教宗舉薦他為上師侯補。
被這種激勵所鼓動,蔣士道驅使士兵加速前進,而到信使的回報之後,薛謙也滿意地笑了。緊接著他便下令城中尚在的軍隊整裝等發。
“上師,懷恩乃我軍資重糧草重地,讓那個蔣士道領一萬人出去已屬不該,如今上師還準備親自出軍,實為智者所不為也。上師千萬要以大局為重,不可舊這個險啊。”
攔住他的馬勸諫的是魏展,這個人尚未加入蓮法宗,而只是慕名來投者。薛謙也曾勸他加入蓮法宗並許以祭酒之位,但他只是一笑拒絕,神情之中對於蓮法宗似乎有些不以為然。對於魏展這樣極為信奉蓮法宗的人來說,他的這種態度便決定了他不能被重用。讓他在自己帳下保有謀士之位,已經是頗有容人之量了。
“這我自然明白,但若坐視李均將原定寶山一一擊破,只餘我懷恩一座孤城,又如何能守?”薛謙按住心中厭惡,淡淡地道。
“我料李均必定不會攻打原定與寶山,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