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齒地道,“我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李均那小子的安排,讓我們與朱家的蠢豬在此僵持,他還不夠,又將彭遠端騙了來,為了不讓我們三方和解,昨晚的偷襲,也定然是他派人做的!”
幕僚聽了一怔,接著喜道:“不愧是大帥,也只有大帥才能看透那小子的計謀,我們只要同朱家小子和彭遠端說明此事,李均那小子的陰謀就不能得逞了!”
“說起來容易,”童昌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但從齒隙擠出一絲苦笑,“如今這形勢下,無論我如何解釋,沒有真憑實據,那朱小子與彭遠端能相信嗎?”
幕僚想想也是,昨夜為了表明自己沒有偷襲朱家,童昌已經說是彭遠端乾的,如今再去說是李均乾的,而且還沒有把柄,只能更增添朱文海與彭遠端的疑心。於是他道:“這個李均,實在是可怕,如若不是大帥,只怕全餘州也無人能看破他的奸計,大帥既然看破了這小子,那定然有了應對之計了?”
“嗯。”童昌從鼻子裡哼了聲,對於幕僚這種馬屁此時沒有心情去受用,他的注意力被調動到李均身上來了,讓三方在雷鳴城中僵持,那個小子的陰謀只是僅此而已嗎?以到現在為止他的表現來看,似乎那小子還有一招後手,如果不能破除他這招後手,後患無窮啊。
越想,童昌心中便越是懊惱,早就該領大軍踏平通海城,而不該坐視李均坐大的,如今李均設下這個局面,不僅讓童家與朱家在力量上的優勢相或抵消,還順便搭上那五家小勢力……
可他為何要搭上這五家小勢力,如若沒有彭遠端,童家與朱家必然會在雷鳴城中拼個你死我活,如此其不更有利於李均?是了,他定然是怕童家與朱家中一方獲勝,取得壓倒性的優勢,因此在一方獲勝之前,先讓彭遠端來插上一腳。
想到這裡,童昌心中的懊惱變為恐懼起來,李均遠在狂瀾城,而雷鳴城中的局勢卻如同在他手中一般變化,這樣的人在餘州存在,極不利於童家,必需儘早除去的好。自己雖然能看破他的設計,但都是在他設計生效之後才推斷而出,在心智反應上,自己比他還是差了不少,如果不能乘雙方在實力上尚有差距時就除去他,讓他再發展下去,童家只有俯首稱臣一條路可走了。
“來人,速速將這封信送到銀虎城去。”
片刻之後,童昌寫下一封密信,令人給自己的兄長童盛送去。這一封信中,他將自己的推測與擔憂全部托出,再三提醒童盛要警惕處於狂瀾城中的李均與和平軍。
童盛是在五日之後收到這封信的,收到信之後,他將信示之左右,笑道:“阿昌似乎遇著難以應付的局面了,否則不會再三要求我提高警惕。”
“我看是敗仗打多了,他膽子越來越小。”童盛的堂弟童榮冷冷地道,他早就想替代童昌的大帥之位,但一直不被童盛所允許,如今有機會貶低童昌,他自然不會放過。
“並非如此簡單。”一個名叫葛順的幕僚捋著鬍鬚道,“昌帥征戰多年威鎮餘州,他的判斷一般不會錯,而且信中分析得非常細緻,為小心起見,還是謹慎為好。”
“不過是後知後覺罷了,如果他的判斷不會錯,為何我兄長會在通海城外陣亡?”說話的是童家第一勇將童語之弟童言,對於兄長被和平軍亂箭射死之事他一直耿耿於懷,因此在貶了一句童昌後他又道:“不過,要對付李均那小子倒是沒說錯,不如讓我領一萬兵馬前去攻打通海,定然挖出他的心肝來祭我的兄長!”
“阿言!”童盛微怒地瞪了這個與他兄長同樣勇猛的晚輩一眼,“你兄長之死,雖然與阿昌的指揮有關,但最主要還是他自己逞勇鬥狠,不知進退,如果發現中伏立刻退走,不但他可以活下來,連那一千輕騎都可以活下來!我已經說過多次,不得為此事而對你昌叔有何不滿!”
童言自知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