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昨晚聽了李均的安排,蔣士道定然會大吃一驚,他為何為將自己的計劃告知於對手。儘管如此,他仍然裝出吃驚的樣子,道:“統領此言差矣,我既投靠統領,萬無再將統領軍情洩露的道理,如果統領要士道探聽懷恩虛實並作為內應,士道萬死不辭,要士道通敵,士道絕對不能。”
李均哈哈大笑,拍著蔣士道的肩,道:“放心,放心,先生所洩露的是我要賊兵知道的,先生儘管說給賊兵,若我奪得懷恩城,這首功當算先生的。”
蔣士道心中冷哼,看來李均真是個冷血之人,如果按昨晚他的安排,自己告訴懷恩城中守軍他將攻懷恩,嚇得守軍閉門不出,讓李均將其餘二城一一攻克,那麼守軍定然會想到是自己為李均效力散佈假訊息的。那時,自己就是有一百條命也不夠蓮法宗殺的,難怪李均會對自己優禮有加,不過是想利用罷了。想到這裡,他更打定了主意。
“原來如此。”他裝作深明其意地道,“既是如此,士道不能不從,不知統領要士道何時出發?”
“事不宜遲,先生現在就請行,否則在我軍中呆久了知道的人一多,我這計策就不靈了。”李均道。
蔣士道暗自心喜,李均的要求正合他意,儘管沒辦法從李均嘴中套出他究竟要以哪個城為主攻方向,但這些情報已經足夠了。憑藉這些情報,他也許會升為上師吧。
告別李均後,他便獨自出了西門。李均還送了他匹馬,這讓他能更快地趕往懷恩。一路上風餐露宿,原本要三日行程他只用了兩日便趕到了。
懷恩城的蓮法宗早已得知李均攻克了寧望這一門戶,因此大門緊閉,不讓任何閒雜人等進出。蔣士道驅馬來到門前,大聲喝道:“城上的兄弟快開門,我是寧望城來的,有緊急軍情!”
鎮守懷恩的是蓮法宗十六上師之一的薛謙,他早有嚴令,要謹防和平軍細作進入城中。因此守衛的鬼卒並未立刻開門,而是緊急通報了薛謙。
“你是何人,如可從寧望城來?”薛謙不敢大意,手按城垛探身向下問道。
“上師不記得小人了嗎?”蔣士道慌忙下馬,跪倒在地道,“小人蔣士道,為寧望城三祭酒之一,月前曾在上師帳下效過力。”
薛謙眯著眼睛看了看他,覺得這人果然面熟,於是沉下臉道:“原來是蔣祭酒,你失去寧望城,卻未與寧望共存亡,怎麼有面目來見本座?”
蔣士道叩首道:“小人失去寧望城,本來罪該萬死,但小人因在和平軍中探得緊急軍情,故此留下殘軀來向上師稟報,還望上師讓小人將功補過。”
薛謙聽到緊急軍情,心中先是一顫,道:“既是如此,開門,放他進來。”
蔣士道進城將與李均的一席話原原本本全部告知了薛謙,然後勞勞地盯著薛謙的臉,希望從他臉上開到自己渴望的神情。但薛謙一言不發,在室內轉了幾圈,然後笑道:“蔣祭酒,你中計了!”
蔣士道吃了一驚,道:“上師之意是李均騙了我麼?”
薛謙道:“正是,要麼是你中計了,要麼就是你與李均勾結,想來欺騙於我!”
蔣士道聞言,心中的希望之火頓時被這瓢潑大雨淋了個透溼,他跪倒在地,哀聲道:“上師明察,小人不曾與那李均勾結,句句都是實話,李均無論如何威逼利誘,小人也不敢叛教,請上師明察!”
“我來問你。”蔣士道的辯白讓薛謙心中的判斷微微動搖了一下,他道,“你有何德何能,李均要如此看重於你?你自稱在李均帳前誓死不跪,為何我只是說了一句你便跪下?李均其人用兵,我也曾有耳聞,心思縝密善用奇計,怎能讓你探知他的戰術安排?又怎能讓你如此輕易離去?如果我料不差,你前腳出了寧望城,李均大軍後腳便跟了過來!”
蔣士道頻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