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了緊隨其後緩緩推進的大軍。
距離蘇國大軍臨時佈下的圓陣不足一百步之時,玄機車上的勁弩開始吐出閃著冷星一般光芒的毒刺。這種距離之內,三層牛皮加一層松木板構成的皮盾無法阻止機弩的力量,一張張盾被穿透,一個個槍兵悲鳴著伏倒,鮮血象蛇一樣蜿蜒著自他們的身體下流出,染紅了原野與驛道。原本如森林般密集的陣勢出現了動搖與空隙,每個人都是畏懼,都在顫抖。
“拼啦!”蘇國主將喉間乾嚥了幾下,再不決斷那麼便很快會潰散了。念及家中妻兒,念及吳恕陰沉沉黃糝糝的目光,他微一閉目,大聲喝道:“乘敵軍尚未靠上來,衝!”
驛道兩邊的田野盡數為雙方將士所佔據,此處原本不適於展開作戰,故此雙方將士接觸面不寬。那蘇國大將倒不完全飯桶,在下令衝鋒突破之前,先命令以弓箭開道。雖然玄機車擋在前面宛若一道不可攻破的屏障,但這弓箭是朝空中射出,越過玄機機後下墜而來,因此雖然不易瞄準,卻也給和平軍造成了一些死傷。
和平軍陣勢並未因此亂了起來,甚至除去玄機車上的機弩,和平軍弓箭手尚未發出一矢。當雙方近在五十步之時,蘇國官兵驚惶地聽到和平軍陣中傳來“嗡嗡”的弓弦聲響。在這弓弦聲中,密如蝗雨的箭破空而來,帶著尖銳地風聲,織成一張追魂奪命的網。
“啊!”傷者的慘嚎聲立刻壓制住了弓箭聲,兵法有云“臨敵不過三發”,這般弓箭襲擊在兩軍相交前最多不過三輪而已,此後便會陷入混戰之中。因此,當第一批中箭受傷的蘇國官兵倒地之後,兩軍已經撞擊在一下。
這支蘇國部隊約有兩萬餘人,和平軍則有五萬之眾,但在這地形中,和平軍的兵力優勢無法立刻顯示出來。當兩隊前軍殺在一起,後隊正潮水般向前湧去之時,甘平看見和平軍陣中高高的紫色龍旗擺了兩擺。
“明白啦!”他嗬嗬大聲呼喝著,那一千和平軍騎兵開始加速,自蘇國部隊側後再次突了進來。若是蘇國部隊布成密集的圓陣或方陣,這種程度的突擊原本是徒增自家傷亡,但因為蘇國部隊前鋒處於混戰之中,雙方衝鋒之中已經無法維持密集陣形,甘平領著和平軍騎兵得以順利突破,將蘇國部隊後陣擾得大亂。
待蘇國部隊發現受到前後攻擊之時,原本便不甚堅定的戰意瞬間便崩潰了。蘇國主將再也無法控制住部隊,大軍土崩瓦解一般四散開來。魏展在本軍後陣中見了禁不住一怔,道:“如此不堪一擊?”
紀蘇也搖了搖頭:“懦夫,數萬人竟無一個男兒。”
李均略有些疲意地看著這一切,他心中明白,魏展的佈置是針對蘇國部隊尚能組織起反擊而來的,如今看來,敵軍一觸即潰,藍橋與唐鵬二人的戰果會極為有限。
果然,那蘇國主將見大勢不妙,領著數千人向西北敗退,更多的部隊則四散逃開。甘平不時踏著馬鐙站起看著戰場局勢,只要見著尚在頑抗的敵軍,他這千人騎兵便狂風掃落葉般將之衝潰,這又加快了蘇國部隊的潰散。
“獲勝即可。”李均低低吐出這四個字,魏展也笑了,雙方兵力懸殊並不算太大,能在一瞬間擊潰對方,也算是一場大勝了。只可惜這些逃散的敵軍多半會重聚起來,但那是下一戰的事情,即便他們重上戰場,也應是驚弓之鳥。
一面倒的戰鬥讓甘平甚為不滿,當敵軍再也沒有有效抵抗之時,他也懶得驅使自己的騎兵去追殺逃跑的敗兵。
不久,唐鵬與藍橋先後來報戰果,蘇國主將那數千潰兵根本無意作戰,唐鵬與藍橋能做的便是追在他們背後受降。倒是藍橋以絆馬索將蘇國主將趕下了馬,在對決中將之斬殺。
“你可以捉活的吧?”魏展冷冷哼了聲,表示自己對藍橋的不滿。
“那般無能之輩,就弄幾個殘兵給我殺,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