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隊伍。伍威暗暗讚歎,但旋即目光停留在和平軍中軍之處,和平軍的中軍人數最為密集,將士也是得強悍,但在伍威這般名將眼中,卻可以看出,與其餘部隊相比,這裡的和平軍將士稍弱。
“應是新進收編的蘇國官兵吧。”伍威暗自想,將這戰力較弱的部隊布在中軍,李均也太小瞧自己的眼力了,難道說李均在其後還有什麼佈置不成?
回頭看了看自己部下,伍威微微一笑,敵軍固然強大,自己也不弱於他,無論李均還有什麼詭計,自己的安排都足以保證今日將大獲全勝。在自己身邊的數萬兵馬追隨他多年,決不會遜色於對手。他臉上的笑容慢慢變成譏諷:“兵雖不弱,奈何太少。李均啊李均,如今就看看你是否真的如同陸翔一般詭計多端吧。”
伍威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敵軍軍陣之上,絕大多數騎兵都被李均布在隊伍的兩翼,令伍威有些不解的是,李均並未將鐵甲騎兵與輕騎兵平均分配,而是將鐵甲騎兵放在左方,輕騎兵佈置在隊伍右方。
“為何會如此佈陣?莫非想用這兩支騎兵自迂迴攻擊我兩側?”伍威暗暗想,但又否定了這種想法,看軍勢,和平軍兵力比他少了足足有兩三萬,不太可能會分兵迂迴,而且即便是迂迴,以他帳下將士之力,也應能在此之前突破敵陣。正當此時,和平軍的陣腳忽然開始移動了。
雙方几乎同時擊鼓。雙方軍隊緩緩向對方靠近,沒有衝殺,沒有吶喊,甚至沒有戰馬的嘶鳴。除了整齊的腳步聲與沉重的鼓點聲,戰場中幾乎沒有其他聲音。
就象兩隻互相逼近的猛獸,在到達對方攻擊範圍之前,兩軍都停了下來,鼓聲也微歇。雙方都在為即將開始的血戰積蓄力量,投石機上的巨石已經放置好,弩車上尖銳的巨弩也在皚皚的雪地裡閃著冰冷的寒光。雙方的長弓手都將箭扣在弦上,高高瞄準著半空——他們這般射程的弓手,根本無需瞄準,要做的只是向密集的敵人頭上射出箭矢便可以。
雪不知何時開始變大,一開始不過絨毛般的雪花,如今變得梨花一般,伍威吸了口氣,將目光投向蒼茫的穹宇。天空灰白得幾乎有些透明,而卷著雪花的風則在這戰陣之上咆哮翻滾,似乎是在催促這即將到來的血腥之戲迅速開始。
“殺呀——”
也不知是何方先發出這怒喊,或者是雙方同時喊出,那一刻間,伍威耳中被這十數萬人同時的高呼震得嗡嗡作響。他將目光投向戰場,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團黑灰色的麻點。
就象是數百萬只麻雀同時飛起,又象是億萬顆星辰迎頭落下,原本灰色的天幕在一瞬間為矢石所遮擋,戰場上似乎為暗夜所籠罩,而在這死亡之陰影下的,卻是衝互衝鋒的兩軍將士。
遠端攻擊的投石車、弩車只有在雙方接戰之前才效,若是兩軍白刃相交,為防誤傷己軍便無法再攻擊了。故此,負責投石車弩車的雙方將士鉚足了勁,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發射出最多的石塊與巨弩,給敵軍造成最大的損失。但兩軍開始衝鋒之時相距已是不遠,不過是片刻間,漫天亂飛的石塊與巨弩都消失不見,戰場之上豁然開朗,但兩軍戰士卻無心觀察這個,他們已經在一片怒吼與哀鳴聲中衝擊到了一起。
“竟然用偃月之陣。”兩軍交接之時,伍威雙眉皺了起來,看似混亂的相互衝殺中,和平軍陣形分明發生了他意料之外的變化,中軍向前突了出來,而兩翼的左軍右軍則在稍後,整個和平軍第一線變成了一個凸出來的缺月。伍威立刻否定了方才和平軍會迂迴的想法,用偃月陣作兩翼迂迴,所迂迴的距離要稍過雁行陣的一倍,看來李均之所以將騎兵放在兩翼,實際目的還是在掩飾他將用偃月陣死守反擊之意。嵐國軍隊的衝擊在一堵牆般的大盾之上被向兩側劃開,血肉橫飛之間,和平軍在嵐國軍隊內擠出一個缺口。
“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