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用了。”

面對自己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子的身體，秦楚渝倒是釋然一笑，不僅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也沒有直面死亡那種恐懼感。

儘管他身體的每一個原始基因都在瘋狂激發著他的生存潛能，想讓他不惜一切代價、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

但秦楚渝卻並沒有理會。

他還是主體，還有意識，那他的這些原始基因就造不了反。

他還有件事還沒做到，所以他還不能現在倒下。

玄水洛神將他的手臂放在自己那雪白修長的玉頸上，扶著他，問他：“為了打這一場提前到來的未來戰爭，值得嗎？”

“我們的先輩們早已經給出了答案。”

秦楚渝連喘氣都不敢大一些，但語氣很堅定：“打的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然後他又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我很慶幸，這場戰爭不是到我不在的時候，或者我虛的只能躺在床上，什麼都做不了的時候才到來。”

“那樣，我才會後悔。”

“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我不在乎。”

“哪怕最後我在後人的評價是個劊子手，是屠夫，我也不在乎。”

“反正我到那時候死了，你把我骨灰揚了也好，把我抹牆上也行，愛咋咋地。”

玄水洛神紅唇微抿，輕聲說道：“那如果這場戰爭拖延幾十年，或許就不用你打了呢？”

“幾十年，夠改變很多事情了。”

對此，秦楚渝不置可否：“我知道，但這場戰爭就該讓我的女兒她們來面對了。”

“還是算了。”

“我提前幫她們把該打的仗都打完，那她們就不用打仗了。”

“幾十年我們國家會變化很大，進步很多，但誰也猜測不到幾十年後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測，那個文明會不會提前到來。”

“那倒不如，提前這場仗打了。”

秦楚渝眼眸微垂，說：“我曾經在看到那些未來中，有好幾個未來都發生了不可預測的事情。”

“儘管受制於那天殺的規則，看模糊，看的不清楚，但我想，那一定是我不想看到，也不希望到來的未來。”

玄水洛神輕聲問：“那你想要的未來，到底是什麼？”

秦楚渝似乎想到了怎麼開心的事，有些沒心沒肺的笑了笑，說：“那肯定是小七小茗平平安安的長大，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過她們的人生啊。”

“她們好不容易來這一世，當了我的女兒，我是她們爸爸，我總不能，還讓她們去面對我以前所面對的經歷吧？”

這是，最簡單的願望。

也是最難的願望。

看著面前總是一提起女兒就傻樂，眼裡、心裡全都是女兒。

完全沒了以往在別人面前老龍皇那股子睥睨天下，老子在的時候，你們這群渣渣全都是小孫賊的模樣。

玄水洛神輕咬紅唇，問出了一個連秦楚渝都是一愣的話：

“那你呢？”

“你還記得你想要過什麼樣的人生嗎？”

秦楚渝愣了半宿，沒有選擇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選擇避開：“唉……可惜了，黑弓這傢伙把那個空間蟲洞的位置藏的很隱蔽。”

“就算我搜了它的記憶，也沒找到在哪。”

“想來應該是用了某種手段，別人窺視他的記憶，他就會利用基因本能自毀那一部分記憶。”

“這下頭疼了。”

對於他這種逃避問題，顯得很白痴、很生硬的方式，玄水洛神早就已經習以為常：“沒事，我回去召集龍隱軍，以及和夏老他們商量一下派出大量軍隊去搜尋。”

“上天入地，我們也要把那個地方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