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致使他倆一直未曾察覺。
又見他桌上放著頂道冠,一襲道袍卷著長劍當作枕頭,卻是個雲遊道士。
只聽他又吟道:“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
不撫壯而棄穢兮,何不改乎此度?乘麒驥以馳騁兮,來吾導夫先路。“
帥芙蓉暗忖:“好傢伙,居然教訓起人來了。”
便也吟道:“邑犬之群吠兮,吠所怪也。非俊疑傑兮,固庸態也。萬民之生,各有所錯兮。定心廣志,餘何畏懼兮。”
那道人微眯的眼睛突地一張,放出兩道利劍也似的光焰,在他臉上轉了一轉,卻馬上收了回去,將杯內酒吸盡,打個酒嗝,又弓起膝蓋,大開著雙腿,極其不雅的躺下去睡。
赫連錘聽他倆盡�些鬼一樣的話,肝火早已燃得極旺,罵道:“稀他孃的稀,老爺卻有一肚子稀大便!”
再見那道士旁若無人的醜相,心中愈不舒坦,指著他胯下罵道:“搞毛了老爺,把那東西割來泡酒!”
帥芙蓉忙使眼色制止,低聲道:“此人非同尋常,休要招惹。”
赫連錘圓瞪殺人眼,一拍桌子還要再罵,卻聽棚外“咻咻”聲響,一連從樹上,石後躍出七、八條大漢,將竹棚團團圍住,亂叫道:“姓關的,滾出來受死!”
赫連錘正想罵人的嘴便硬生生的張在那兒,眼睛四面瞄了瞄,只見來人的年齡、裝扮都有很大的差異,手上持著的兵器也複雜多樣,大刀、長槍、步戟、杆棒、鐵鞭…
…
直看不出是什麼門派或幫會。
赫連錘衝著那些人指指鼻尖:“不是找我吧?”
一名手持竹節鋼鞭的黃面漢子似是這夥人的首領,略帶些輕蔑的瞥了他一眼,冷冷道:
“我們找姓關的。”
赫連錘心裡有氣,帥芙蓉直在桌下踩他腳,他也不理,竟道:“老爺正姓關。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黃面漢子皺了皺眉:“我們不是找你。”
赫連錘連日不順遂,心中老似有把刷子在毛來毛去,很容易上火,一瞪眼睛道:“你們說找姓關的,你老爺就姓關,怎地又說不是找老爺?”
那漢胸口衝了一下,卻強自忍住。
“你叫關什麼?”
赫連錘哈哈大笑:“不是已經說了嗎?老爺就叫關老爺!”
“名雙手各握一隻短戟的年輕漢子忍不住了,喝道:”什麼狗東西,盡在咱們眼前放刁?“
赫連錘一踢椅子站起,拔出雙錘就奔向那漢子,口中邊嚷:“老爺的刁還沒放夠哩!”
卻才只奔出一半,忽見旁邊閃過一個手使杆棒的年輕漢子,笑道:“先闖過我這一關再說。”
赫連錘那管誰是誰,掄錘就打,那漢稍稍後退一步,一抖杆棒擊向對方腰肢。
赫連錘左錘橫格,扭右肩猛力砸下右錘,不料那漢身隨棒轉,早繞至赫連錘左側,棒頭斜抽,“啪”地一響,正中對方背脊。
赫連錘踉蹌兩步,口中吐火,不由狂吼連聲,把錘亂掄起來。
那漢將身一低,杆棒橫掃,又中右腿陘骨,赫連錘差點跪倒,待掙直身子,那漢又已到背後,夾頸劈了一記。
手持雙戟的漢子不禁連連冷笑:“這等粗劣手段,也敢在人前出醜?”
赫連錘氣得頭昏,丟開那漢來奔這漢,雙錘並舉當頭砸落。
使戟漢子並不閃避,只一抬腕,右手戟已由雙錘縫隙間穿過,疾如閃電,直取�連錘咽喉。
“小�熊”情知不妙,忙施展“鐵板橋”功夫,單足立地,身驅向後彎折,堪堪避過這招,待要使腰力挺直身子,卻怎麼挺也挺不起自己那百來斤重的龐大軀殼,“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