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開展的,是一個相當開闊的大廳,那是──只有在電影場景中看過的,類似西方才有的高階俱樂部休閒大廳。當然東方不見得沒有會員制高階俱樂部,但地窄人稠的東方很少有俱樂部真的有如此大的手筆,擁有這麼大的空間讓會員使用吧?
最近前處是一個吧檯,儀態優雅的男女服務生熟練地耍弄著手中的酒杯,一杯杯芬芳可口的雞尾酒就從他們的巧手中誕生,自然是免費索取、飲用。較遠處各種休閒設施應有盡有──撞球檯、牌桌、點唱機、電子遊戲,和更多楊顛峰根本不認識的名堂花樣。
而在這“候機室”暫歇的人們也是五花八門。雖然沒有科幻電影這麼誇張,我依然見到了幾“只”外型和人類大異其趣的智慧生物;而就算是人形的種族──不知是地球人還是外星人,儀容舉止方面也和一般人有些不同,甚至有個穿著緊身衣的少女飄在空中。
“臺灣來的楊顛峰先生嗎?”一位擁有低沈聲音的服務員走了過來:“這是您的登機證。”
他為我把一個徽章似的東西別在胸口之後,又用那親切的口氣問道:“您的行李只有手邊這些嗎?”
我想了想,便反問道:“我可以帶多少行李?要加錢嗎?”
“依您的機票位別來看,共可以攜帶一百萬立方公尺以下,一百萬噸以下的行李,不需再另加額外費用。”服務員說。
我以自認最乾淨俐落的姿勢摔倒在地上,邊爬起來邊哀嚎著:“一百萬立方公尺是多少啊!我從哪裡生出這麼多行李來帶?我又不是單幫客!”
旁邊有人忍不住笑了,不過還蠻有禮貌的並沒笑出聲來。服務員馬上解釋道:“一百萬立方公尺,只要想象成是一個長、寬、高各一百公尺的物體即可。您有要帶的行李嗎?”
機票是莉琪安幫我買的,她訂行李空間這麼大的機票幹嘛?
反正服務員沒有不耐煩的神情,我好好地考慮了一會兒,才問服務員說:“嗯,對了!我有一臺戰輸艇,可以帶去嗎?”
“通常是可以的,取決於搭載貨物的重量。”服務員欣然說道:“請問您的戰輸艇裡邊還裝載了什麼東西?空的,或是正常地搭載了一架戰鬥機械人?”
“啊!對,裡邊有我的戰鬥機械人‘堅納利夫’。”我連忙答道。
話一出口,本來響著微弱“嗡嗡”交談聲的候機室大廳突然沈默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往這裡望了一眼,然後又象是意識到這是不禮貌的動作而把視線移開。
咦?咦?堅納利夫這麼有名嗎?因為那是喬邦師傅的座機?
彷彿為了解釋我心中的疑惑似地,耳邊不經意地飄來陌生旁人的竊竊私語:“……誰?”,“喬邦的繼承人。”
服務員卻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制式地說道:“正常載重的戰輸艇應該不會超出您所可以攜帶的行李重量。請您把操縱權移交給我,讓我幫您駕駛到這附近停放並檢查可好?”
“謝謝。”我舉起了行動電話,下令道:“提施號,在我前方一公尺處開啟通往駕駛艙的傳送門,讓進去的先生駛到這附近來。”
傳送門應聲而開,而服務員也走了進去,可是附近穿著緊身衣飄在空中的那位少女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按著笑疼的肚子在空中繞圈而轉。
我直覺地認為她是在笑我,不太高興地說:“有啥好笑?”
少女的雙足在空中虛點一記,身形馬上飄往這兒來,叉著手居高臨下地望著我:“‘在我前方一公尺處開啟通往駕駛艙的傳送門’,你說了不覺得煩嗎?為什麼不把指令簡化?”
“我高興!”對這種相對位置更感到生氣的我,毫不心虛臉紅地扳著臉吼著。
少女表情訝異地抓了抓腦後放射狀的奇特小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