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發生的事,他需要細緻的去回憶整理。
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件留給他太多的疑團。
他想起那夜走下火車的時候,那個猥瑣的入定藉著跳下火車,擦碰了自己一下,應該就是那時候,自己貼身那個裝著學費和生活費袋子就這樣被這貨盜走了。
朱北辰眼睛一紅,心裡壓抑不住一股股的委屈。唯有在黑暗裡,旁人看不清自己眼中的淚水在打轉。
不喜在人前流淚,但他終究還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孩子,那錢得之不易,自己求學艱難,今後的日子也可能會因此更加艱難了罷。
女寢中,女人們也一如男生們,都在進行著夜聊這一意義重大的課題,這已經是大學校園中一種成型已久的風氣。
裝載著蓄電池的檯燈發出的橙色柔和光暈,映照著寢室的一角,那是這個黑暗的室內唯一一處亮堂的地方。
夏雪穿著纖薄的睡衣端坐在書桌前認真地記錄著一天的瑣事,燈光也在夜色中變得朦朧淺淡,依舊是那縷劉海,半遮著夏雪若水的美眸。
“美妞,你今晚好漂亮,像個女鬼呢。”寢室中三人早已爬上床,林晨痴呆地望著燈光中的夏雪,調笑地打趣。
“晨晨,給我們講吓今天美妞的故事唄。”這是夏雪寢室中年齡最大的大姐,叫傅梓涵,而林晨則是眾人中最小的一個,夏雪次之。
大學的寢室夜聊中總是少不了這一類的話題,卻也是夜聊成員們最喜歡的一個話題,將別人的**深挖粗刨,聊以慰籍日復一日的大學生活。
“嗯,從哪講起呢,關於那個財迷的故事。”林晨躲被窩中若有所思的吐露出一句。
“嘿,什麼財迷的故事啊,快說我們聽聽。”緊蓋著薄薄被子的蔣夢停止了擺弄手機,也跟著來了興致。
“你們沒聽說啊,那會高考成績剛出來沒多久,有道是那年狀元剛出爐,媒體朋友們急匆匆地奔赴十萬大山吶,那場面,哎呀。北辰同學呢於是想,要採訪吧,其實也不算個什麼事,但總不能義務勞動吧,於是跟記者朋友們商量呢,多少給點稿酬啊之類的吧,還規定只許採訪,不能拍照。後來聽說,那小子足足匡了那些記者幾萬塊,也有說是十幾萬的。”
林晨像一個老道的說書人饒有興致的講述著從網上看到的新聞。
“哎喲,那可真的是財迷,人家採訪下,他愣是能開口管人家要錢呢”。蔣夢聽完後進行了無私地點評。
夏雪使勁的合上日記本,將本子重重地拍打在書桌上。
啪!
這一聲響打斷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也將這個寢室打入無邊的沉寂中。
那盞燈光熄滅,夏雪也爬上了床,臨睡前冷冷地說句,你們根本不懂他。
這個屋子裡的每一個人家境都是富裕的,最不濟的也是普通的中產家庭。這些被富養的女兒們,不會知道,一個自小飯都吃不飽情況下的男孩是怎麼熬到大學的。她們見到的只是他市儈的一面,未必明白他的這份市儈是根源於什麼。
藉著手機的光,夏雪翻開了放在床頭的那本子,那是一本筆記,上面摘抄著許許多多的文章,每一篇文章都準確記載著年份日期,作者的署名都是同一個人。
那是自己在高一時就開始做著的記錄,從多本不同的雜誌期刊上字字摘抄下來的朱北辰文章,關注著這一個男孩每一個成長的細節,從最初晦澀靦腆的語言,到後來的細緻柔情。
終於在這一年裡,他畢業了,文章也更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