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時候,光明比黑暗更加引誘人心。
在定安侯府,同周祈安在一起,沒有陰謀,沒有算計,或有日常的拌嘴吵鬧,也無傷大雅,周母待她如親女,處處為她考慮,洛柯為人也坦蕩,對她恭敬如初,天氣雖入大寒,但駱星的一顆心卻慢慢熱了起來。
只是周祈安自從大婚那晚後,便不再與她親近,說什麼她詭計頗多,再也不要上她的當了,駱星對此很是無奈。
她用了許多辦法,好言好語地哄過,霸王硬上弓地威逼利誘過,也哭哭啼啼地賣慘表明真心過,可他像是看穿了她的套路一樣,絲毫不為所動。
駱星生了氣,不想再繼續熱臉貼冷屁股,一怒之下收拾東西回了自己的公主府,和之前養的面首日日飲酒作樂。
周祈安忍了兩天後沉不住氣了,連夜提劍殺來了公主府。
彼時駱星已經有些醉了,正坐在一名白衣樂師的懷中勾著他的下巴灌他喝酒。
殿門被人一腳踹開,周祈安看到殿內的情形時,臉色陰沉得可怕。
“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出去。”
他隨手將劍一扔,那劍便直直地飛過她懷中之人的頭頂,將樂師頭上玉冠擊中直插於殿內紅柱上。
白衣樂師被嚇傻,長髮散落,連滾帶爬地跑了。
殿內其他人為免惹禍上身也都趕緊溜了。
好沒出息。
駱星覺得無趣,搖搖晃晃站起身來,走近殿門前一襲墨衣臉色陰沉之人。
“小侯爺這是做什麼?難不成,你也想來陪本宮喝一杯?”
自與她成婚後,他便束起了長髮,衣服也從窄袖換成了寬袖,顯得成熟穩重許多。
駱星勾起他的下巴,卻是不太滿意的樣子,“不過你冷冰冰的,一點都不討人喜歡,我還是更喜歡他們一些。”
說著,她轉身欲走。
但被人強硬地拉了回去,他握著她的手腕,咬牙切齒,“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成婚了?”
“那又如何。”
駱星存心激怒他。
他氣極反笑,一步步將她逼到殿中紅柱前,然後俯身,氣惱地咬了她的唇。
後面自不必多說。
夜色愈發沉靜,搖曳燭光中,駱星在他耳邊輕聲道,“你輸了,周祈安。”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他只知她的善解人意是套路,故作柔弱是套路,卻不知她佯裝生氣的刻意遠離也是套路。
他如夢初醒,抱著她,狠狠咬了她的肩膀。
但被咬的還沒哭,咬人的倒是先委屈得落下淚來。
感受到微燙的淚水時,駱星有些慌了,“你,你哭什麼?”
“從始至終,什麼都是算計好的······”周祈安啞聲道,“你對我,可曾有過片刻的真心?”
“有的。”
駱星嘆了口氣,“就是因為我對你有真心,所以才會害怕你對我無心。我沒有與你一同長大的情分,只能想盡辦法讓你多在意我一些。”
“你可知,那日你在雪中跪著求我成全你們的時候,我有多難過。”
聞言,抱著她的人沉默了。
“···真的,很難過嗎?”
周祈安抬手,頗為憐惜地撫上她的臉龐,輕嘆一聲,眼眶微紅,“以後不會再讓你那樣難過了。”
他沒辦法否認自己的過去,他所能做的,也只是把握當下和以後而已。
“我只要殿下,殿下也只要我一個人好不好?”
“好。”
駱星抱住他,他也緊緊回抱,兩顆心透過赤裸的胸膛越靠越近。
“以後這些招數只許對我一個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