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們的事他們最好少聽少問,如此才能明哲保身,否則一出了事,那可是如同捅蜂窩,靠近的全遭罪。
文府自也有不少碎嘴的婆子,什麼事都要攪上一攪,唯恐天下不亂,也幸虧兩人遇上的不是那種惹人厭的婆子,幸運逃過一劫。
文丞佑慢慢走著,待婆子們走遠,他又跑回樹叢後,「沒人了,蒔香……」
哪還有人?文丞佑若有所失地站在原地,她該不會惱了他吧?自己方才實在太孟浪了,唐突了佳人……
可想到那柔軟的觸感,他臉上一陣熱,腦袋暈茫茫的,想去找蒔香,想同她說自己會負責的,偏偏酒勁熱辣辣地不停湧上,搖晃晃地走不穩,最後酒醉地倒在糙地上,傻傻地笑了起來。
偷偷溜走的蒔香,滿面緋紅,又惱又羞,酒鬼、色胚、不要臉……她捂著發燙的面頰快步走著,恨不得把頭埋進水裡冷靜一下,他到底什麼意思?
雖然是自己小心碰上他,可他也不該親她,再說若不是他靠得這麼近,她怎會不小心碰到他?蒔香一股腦兒地將過錯全推到文丞佑身上。
想到這兒,她突然生氣了,自己怎麼會就這麼逃走呢?應該給他一巴掌,還要打他幾拳才是!
蒔香氣憤地對著半空揮了幾拳,彷彿他就站在面前。
待激昂的情緒慢慢褪去後,她才有辦法思考他到底存在的是什麼心思。
今晚他露骨的言行,還有先前在溪邊曖昧的言語及舉動,都讓她心慌意亂,不明所以,他到底想怎麼樣?
她早看出他的不對勁,卻逃避地不去追問……
不對,她沮喪地嘆口氣,追問有什麼用,當初就是覺得兩人門第相差太多,所以才故意視而不見。
偏偏他又一直來招惹她……蒔香心亂如麻,第一次亂了方寸,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如此棘手的事。
「啊……」她懊惱地拍著自己的頭。
不能再如此曖昧下去了,明天就告訴他自己不當他的廚娘,而且最好彼此都不要再糾葛了。
驀地,她苦笑地揚起嘴角,今晚本來是想質問他為何沒告訴自己要出遠門,他想請她當廚娘是不是在欺騙她,如今卻恨不得他趕緊上路,離她越遠越好。
兩種矛盾的心情令她無所適從,既想跟著他到外頭見識,卻又覺得該與他切得一乾二淨,再繼續糾纏下去,根本沒有意義。
明知再走下去就是條死巷,還繼續前進的人是傻瓜,若等撞了牆才想回頭,怕已晚矣,到時連後路都沒了。
唉……蒔香長嘆一聲,如果他不是文府的五少爺,多好。
翌日,文青靈遵循在莊子裡的習慣,起了個大早,與難得遲到的蒔香在園子裡做操,卻不時發現蒔香怔怔地站在原地發呆,沒跟上動作。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蒔香故作輕快地說,「只是沒睡好。」昨晚翻來覆去的,過了大半夜才睡。
偏偏文丞佑又來糾纏,夢中她拼命跑,他則在後頭追,兩人滾啊滾地滾下山崖,把她嚇出一身冷汗。
她總覺得夢的徵兆十分不吉利,似乎預示兩人前途多災,一片黯淡。
蒔香打起精神,強迫自己專心擺動雙臂與全身,等身體熱了之後,兩人在園子跑上幾圈,沒多久文青靈已滿身大汗,她放慢動作,決定休息一會兒。
「三少爺。」
原在掃地的婆子嚷了一聲。
文青靈訝異地望著三哥,她與三哥並不熟稔,他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