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士中選用。行人在京官中地位雖低,而聲望甚高,升轉極快,初中之進士,以任此職為榮。
來傳旨的就是一個小進士,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一大群文官武將,浩浩蕩蕩的很是壯觀,只是永平府城太過簡陋,與這支隊伍不太相稱。徐輝祖早早就派人出城去恭候,又領著一干文武在城內等著聽旨。
一套繁瑣的見面禮議之後,帥府內升帳,百官叩拜,之後那行人才攤開聖旨,高聲讀道:“聖諭,魏國公柱國太子太傅前軍都督徐輝祖,制軍有方,功高勞殊,特旨加恩俸一千石。今朝廷多事,急召歸朝,見詔即刻南歸,不得有誤。北邊軍事,交由武定侯郭英節制,欽此。”
徐輝祖連忙領旨謝恩,起身問道:“不知此時聖上召本公回朝,所為何事?”
那行人道:“輩職亦不甚明瞭,只聽說是西南有事,要徐公爺速去坐鎮。”
“西南有事?有何事?”徐輝祖皺眉道。
“卑職不甚清楚,只知是雲南鎮守派人入朝,說是安南國發生了叛亂,叛軍與廣西雲南兩地的土司相勾結,企圖為亂。”
“居然發生了這等大事。”徐輝祖頓時急了,安南國位於西南邊陲,是明朝的屬國,現在居然公然勾結邊疆的土司勢力準備造反,這真是流年不利,一方有事,八方鬧鬼,北邊的燕叛軍還沒有平定,南邊又有人跳出來生事了。
“徐公爺,兵急如火,您還是儘快與郭侯爺交接完軍政之事,速速南歸吧。”那行人又道。
“好,請各位入大堂就座,本公已著人清點好民籍兵冊,各位細點就是。”徐輝祖一揮手,讓來人進入大堂,待眾人都分賓主坐好了,他才一拱手,衝一位五六十歲的老將道:“郭候爺,能否借一步到內堂說話。”
“賢侄有什麼話就請直言,這裡又沒有外人。”郭英正色道,按爵位他比不上徐輝祖,不過按輩分,他可是徐輝祖的長輩。
要知道,洪武帝曾屢興大獄,屠戮功臣,開國功臣死的死,殺的殺,只有兩位侯爵碩果僅存,一個當今皇上的親家——長興侯耿炳文,一個就是他武定侯郭英。能在數場血雨腥風中存活下來的人,他自然有過人之處。
面對倚老賣老的郭英,徐輝祖也不好強請對方,只是一皺眉,問道:“不知郭侯爺日後將持何種方略統理北邊戰局。”
“郭某已得聖諭,先與燕軍和談,許之以遼東封地,斷了遼東之憂之後,再徐圖他地。”郭英朝南一拱手,道。
“如此說來,朝廷是打算對順天府用兵了。”徐輝祖眉頭皺得更高了。
“順天府勾結北元,早有謀叛之心,自當早圖之,免生後患。”
“只是我軍現有兵力不足,恐怕無力平定北平軍,若是兩軍膠結,只怕會讓外敵從中漁利。”徐輝祖又道。
“這個本將自有區劃,在做好萬全準備之前,我軍定不會輕舉妄動,我軍不動則已,一動就要一鼓將北平拿下。”
“既然郭侯爺早有區劃,晚輩本不該多言,只是不得不提醒侯爺,知己知彼才可百戰百勝,用兵之前,先要弄清北平城虛實才好。”
“本侯南征北戰多年,用兵之法還是略通的。”郭英明顯是不耐煩了,畢竟他是長輩,要讓他倚老不賣老,虛心受後輩教,這恐怕有點困難。
徐輝祖自然看出了對方是忠言逆耳了,把該說的說了,也就識相地住了嘴。至於與燕叛軍議和一事,他更是不看好,畢竟人家發動叛亂目的可不是割據一方,而是要謀朝篡位,就算暫時歸安,以後還是會反的。不過這些事都不歸他管了,他也懶得多說討人嫌。
辦理完軍政交接,徐輝祖就帶著自己原班親信將領,在親兵隊的護衛下打馬南歸。雖說順天府此時在搞剿匪行動,不過官道上打著朝廷旗號的隊伍,北平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