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還是管夠吃。
這不,邊防站內,幾百號將士在山吃海喝,那划拳行酒令的聲音,直接傳到對岸的倭軍軍營去。而邊防站內不只是酒氣足,肉香也濃,獐子野豬鹿脯之類的野味架在炭爐上烤,那陣陣香氣也順著西北風飄到江對岸。
北平軍在溫暖的邊防站內吃香喝辣,倭軍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他們只能在破帳篷內吹西北風。因為海運困難,北平軍又在海上設點收過路費,倭軍運糧船隻來了一趟,只運來十船軍糧。
這十船軍糧看起很多,分配到十幾萬入朝倭軍的手上,每人只有幾斤乾糧,都不夠吃幾天的,而且還沒運來禦寒的衣物,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下,倭軍就是不被餓死,也被凍到半死。
現在江對面的北平軍吃香的喝辣的,他們只能眼巴巴地看著,這士氣自然是蹭蹭地直往下降。要不是因為朝鮮與倭國隔著重洋,無處可逃,不然這幫傢伙早就當逃兵了。
倭軍雖然沒有當逃兵,不過江對面那山吃海喝的景象還是讓那些倭軍小兵直吞口水。沒辦法,他們餓啊,真真正正的飢寒交迫。
“菊次郎,野四郎,過來。”一個臉上布面了刀疤的倭軍小兵衝身邊兩個同夥叫道,不過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餓的。
“田井隊長,有什麼事?”那兩個同夥挪著爬到刀疤男的身邊,那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肯定也是因為餓的。
“你們,想不想吃肉,想不想喝酒?”那個叫田井的低聲問道。
“想,作夢都想。”那兩個小兵嚥了口吐沫,肚子就汩汩地響起來。
“這幾天來,我一直觀察江對岸的兵站,發現每隔三天,就會有一架雪橇進兵站,那架雪橇肯定是送酒肉來的,我們何不想辦法,在半道上把那雪橇給劫了。”田井壓低聲音道。
“隊人,這不太好吧,將軍有令,不可私下離開軍營,更不可私自渡江,咱們違抗了軍令,那可是要殺腦袋的。”野四郎是年十七歲左右的毛孩子,膽子小。而倭軍主將波斯義將也地確下過嚴令,嚴禁部下挑釁北平軍,違者以軍法處置。
當然,波斯義將之所以下這一道命令,足要還是被嚇怕了,因為北平軍是出了名的蠻橫不講理,而且還是睚眥必報的主,一言不和,就開炮轟船。如果惹了這幫閻王,只怕又生戰端,到時候倭軍只會更被動。
“現在我們都快餓死了,不過江去搶食,那就是餓死,過江去搶食,只是可能會被殺腦袋。橫豎都是死,我寧死也當一個飽死鬼。”田井隊長可不管這些,他現在已經餓急了,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吃飽肚子。
“田井隊長說的對,不過只有我們三個人,只怕是劫不到雪撬,要多找些幫手才好。”菊次郎道。
第340章 挑事(中)
人,不怕窮,就怕比,倭軍這邊只能啃雪喝西北風,一江之隔的北平軍卻是吃香喝辣飽食終日,這讓誰見了心裡都不平衡。而狗急了能跳牆,人被餓急了,為一口吃的,那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這不,在田井菊次郎野四郎等人的串聯下,很快就拉出了一支由二十幾個亡命徒組成的過江搶食隊。別看只有二十幾個人,打埋伏卻也是足夠了。田井等人摸黑偷偷過了鴨綠江,潛伏在邊防站附近的山林中,等待補給隊的到來。
其實,這一個邊防站中只有一個連隊的兵力,按理說,一次補給足夠這幾十人吃上十天半個月的,沒必要三天兩頭往這邊送糧肉酒,如果有些心機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其中有問題,不過那二十幾個倭兵像是餓急的狼,腦子裡已經不考慮這些了。
正月的遼東,比朝鮮那邊還要冷得多,山林中到處是積雪,野獸早就沒了蹤跡。田井等人在山林中艱難地穿行著,花了一天的時間,終於從雪上遺留的痕跡中找到了北平軍補給隊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