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等護駕來遲……”永琪單膝跪地請罪,福爾康也跟著跪下來。
乾隆沒有搭理這幾個,刺客來時,福爾康和永琪一心護著紫薇,他早看的清清楚楚,好在,他對這幾個兒女也沒什麼期待了。他跳下馬車,準備自己親自去找永璂。
“皇阿瑪!”
紫薇刺耳的尖叫聲和某種東西的破空聲,同時而來,乾隆下意識的偏頭,一柄薄劍擦著他的臉過去,與剛才的那些黑衣的刺客不同,來人一身白衣,沒有蒙面,似是一點也不介意別人看穿他的身份。
脖間貼著冰冷的劍,乾隆渾不在意,氣定神閒的轉頭,“閣下是誰?”
43、所謂紅花會
握劍的是個極為年輕的人,全身罩著白色素衣,他手腕一翻,劍靈巧的貼在乾隆脖子上,冰冷無情的聲音道出了他根本無意隱藏的身份,“江南紅花會陳丹心,今日來取你狗命!”
陌生的名字,熟悉的姓氏,乾隆皺眉,上下打量著面前的還是個少年的人,嘴角微挑,“哦?丹心枕劍寄熱血,雪衣抱琴向夕陽。你有個妹妹叫抱琴?”
少年神色一頓,劍尖又往前送了幾分,“關你什麼事,昏君!”
“唔,朕猜你這把劍叫青鋒,三尺青鋒懷天下,一騎白馬開吳疆,是不是?”乾隆似笑非笑,抬手彈了下劍尖,突然話鋒一轉,“你爹是紅花會總舵主?”
說罷也不等少年回答,繼續道,“看你滿身縞素,你爹去世了?”
“少管閒事,昏君,今日我來,就是為了完成家父的遺願,取了你這個昏君的狗命!”少年惱羞成怒,劍尖已經貼近乾隆的面板,有細細的血流順著劍尖滴滴滑落。
後面一陣吸氣聲,紫薇的哭聲更加尖銳起來,吳書來捏了把汗,心裡抓狂,皇上,您就算是找死也不是這麼個找法啊!你跟個反賊嘮什麼嗑啊?
“少主,殺了這個昏君!”黑衣人中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隨後殺了昏君的呼聲漫山遍野的響起來。
讓震天動地的喊聲停下來的是握劍少年舉起的左臂,陳丹心畢竟還是年輕,拿著劍指著一朝皇帝他或許想過,卻從沒有做過,在他手中劍因為主人的緊張而微微顫抖,乾隆脖間的傷口血也隨之流得洶湧。少年的聲音略帶著沙啞,暗隱著激動,“家父一直反清復明為己任,一生都在為紅花會的事業籌劃,今日,我便取了這個老賊的狗命,以告慰家父的在天之靈。”
“你真以為……”
“阿瑪才不是昏君,你不準殺我阿瑪!”
清亮的屬於還未長開的孩子的嗓音從眾人沒有注意到的方向傳來,乾隆身子一震,要出口的話生生的吞回了喉嚨,顧不上頸間還在流血的傷口,轉頭向右邊看去。他的永璂還是穿著那件小馬甲,帶著個大了不少的帽子,小嘴緊緊的抿著,眼神嚴肅,一步步的朝著他走過來。明明已經臨近冬天,大敵環伺,命在旦夕,卻奇異的有股暖熱的氣體從心頭奔騰而起。
乾隆無奈的抽抽嘴角,緩緩的吐出三個字來,“小笨蛋!”
永璂還不知道自家阿瑪是這樣評價他的,他鼓著腮幫子,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不緊張已經花費了他所有的心神。皇阿瑪和紀師傅都教導過,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臨危不亂才是巴圖魯所為。所以他握緊了拳頭,咬住了牙關,也不敢露出半點害怕的感覺。
小孩遠遠的看見自家阿瑪被人用劍駕著脖子,那個人又說要殺他阿瑪,腦袋頓時成了漿糊,混沌一片,要不是福康安拉著他,他早衝了出來。
陳丹心順著聲音看過去,不只是他,其他的黑衣人還有因為皇上被捉住而停手的大內高手侍衛們紛紛都把目光投向永璂。永璂身量小,還胖乎乎的,遠遠一看就是個圓滾滾的糰子,陳丹心好笑,“你是狗賊的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