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在電話裡敷衍了沈律言。
沈律言又不是聽不出這是應付,本來就煩悶的心情更是氣得夠嗆,好像從那天他犯賤提起孩子的話題之後,他的心情就奇差無比。
江稚壓低了聲音,低低的嗓音像是在和見不得人的人在說話:“我晚點回來。”
沈律言被她氣得冷笑了聲,“原來你還知道要回來啊,我還以為你舅舅出了獄,你就該過河拆橋,和我翻臉了。”
江稚聽著他夾槍帶棒的話,忍了忍。
沈律言說完冷嘲熱諷的話語,在她開口之前乾脆利落的掛了電話,好像從她口中的一個字都不想聽。
江稚臉都被氣白了。
默默給自己洗腦,四個月。
只剩四個月這段不堪婚姻就能結束了。
沈律言這次沒有藉口來威脅她,合同上的時間到期,就不屬於她違約。
江歲寧從看守所被放出來的這天。
江北山特意讓司機去接了她,短短十四天,她瘦了好幾斤。
十幾個人關在同一間屋子,對江歲寧這個已經養出公主病的大小姐來說簡直就是要命。
她哪怕在裡面也不掩高貴的做派,頤指氣使。
但是每個被關進去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江歲寧被一個因為以詐騙罪名逮捕的中年婦女狠狠踹了一腳。
若不是沈律言讓人照看她一二,她可能會被那個人給打死。
這一腳,踢得她感覺自己的腰好像斷了。
江歲寧哪裡受過這麼大的罪,整個人都氣瘋了,指著對方冷笑著直罵:“你敢踹我?!你知道我是誰嗎?等我出去我要你死在這裡。”
她這套在外邊還管用。
對這些亡命之徒而言什麼都算不得。
江歲寧在裡面受盡了屈辱,多一分鐘一秒鐘都不願意再待下去,被放出來的時候,警察將手機一併還給了她。
江歲寧坐上司機的車,望著鏡子裡清瘦憔悴的臉,眼底的恨意扭曲了幾分,她吩咐司機:“先別回家,把我送到醫院裡。”
她要看看沈律言是不是真的對她那麼狠心。
就一點都不會動容。
江歲寧住進了醫院,其實她現在的身體已經沒有從前那麼虛弱,在國外過化療了那幾年,病情沒有復發。
醫生說基本可以確定痊癒了。
江歲寧卻一定要扮演嬌弱的角色,用不健康的身體來博取同情,她拍了張自己在吊水的照片,懶洋洋發了條朋友圈。
隨後又打電話給了楚黛,問楚黛認不認識一些…社會人士。
她不打算和江稚再玩一些誅心的遊戲。
她要親手解決了這個禍患。
上次沒有做成的事情,這次絕不會失手。
楚黛是嬌蠻的大小姐不錯,但還真沒有這方面的資源,不三不四的社會人員,一向都在她黑名單裡。
“歲寧,你要做什麼啊?”
“沒什麼。”
江歲寧沒想到這次楚黛這個蠢貨卻變得聰明瞭起來,她小聲地問:“你是不是想找人教訓江稚?”
江歲寧沒有否認。
楚黛說:“這事我能幫你。”
江歲寧同她說了聲謝謝。
楚黛又問:“你和盛西周怎麼翻臉了?我聽說他衝進你家裡把你媽媽的手給砍了?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果不是楚黛提起來,江歲寧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她瞬間捏緊了手機,“沒有,你不用管這些。”
掛了電話,江歲寧打電話給母親,暫時沒有人接。
打給父親倒是很快就被接了起來。
江北山聽見她問起她媽媽的事情,還是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