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幾句話,也能拼湊出足夠的資訊。
江稚迷迷糊糊間想起來今天上午在滑雪場遇見了江歲寧,她後來竟然摔到腿了嗎?
並不是江稚心理陰暗,她確實不太相信。
她恍惚中又記起來,趙宏深綁架她們的那次,江歲寧當著她和刀疤男的面,面不改色用鐵片割傷了自己的小腿,放任鮮血直流。
江歲寧那個人的確是能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付出任何代價的。
好吧,就算江歲寧這次也是故意的,也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了。
江稚擁著被子慢慢坐起來,她的眼神有點空靈,靜靜看著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的男人,她說不清楚沈律言這是有情還是無情,他對江歲寧還是一如既往的。
受了點傷,依然很關心。
哪個曾經的舊情人能做到他這個份上呢?
沈律言這邊結束了電話,轉過身來就看見她有些失神的望著自己,“你醒了?”
江稚嗯了一聲,嗓子有點沙啞,後腦勺像是被人打過那麼沉,她好像睡醒了還是沒什麼精神。
沈律言不知道她聽見了多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要他特意為江歲寧的事情解釋兩句,他覺得沒這個必要。
江稚掀開被子,下床後頭還有點暈,她揉了揉太陽穴,臉上也漸漸恢復了點氣色。
沈律言收起手機,看著她清瘦的身影,“今天晚上他們準備在酒店後面的院子裡燒烤,要一起嗎?”
江稚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她抿了兩口,唇上染了幾分濃稠的豔色,她說:“不了,你們去吧。”
沈律言沉默半晌,“既然出來玩,就不要總是待在房間裡。”
江稚也不想掃興,但那都是沈律言的朋友,不是她的。
以前她陪他參加過不少聚會,有一些是不得不應酬的商業場合,很少有他和朋友之間參加的飯局,僅有的那幾次,她也沒有得到什麼尊重。
他的朋友也不是看不起她。
只不過大家都對她的身份心知肚明,嘴上叫她一句嫂子,並不是真的把她放在了眼裡。
江稚隨便找了個藉口:“我喜歡安靜。”
沈律言雖然不大高興但也不會強迫她,他目光沉沉盯著她看了半晌,強壓著那些不悅的情緒,因為這麼點事情就大發雷霆還挺丟份的,他說:“隨你。”
江稚鬆了口氣,不用去和他們假裝客套實在是太好了。
以前當秘書的時候,陪笑已經陪的夠多了。
她再卑微,也得不到任何的尊重。
沈律言的手機響了兩聲,新進來的幾條訊息,是剛才那個醫生朋友。
給他發了一些藥物的名稱和照片,圖上附贈了注意事項。
沈律言打電話給酒店前廳,除了幾樣不常用的,其他的都有。
他看了眼江稚,離開之前告訴了她一聲:“我有點事,晚些時候見。”
江稚垂著眼,表現得並不是很在乎:“嗯。”
沈律言的目光還停在她柔白的側臉,烏髮散落,面板白皙,寡淡的神色好像她和他是兩個沒有關係的人,她彷彿也一點兒都不關心他去哪裡,去做什麼。
他不能往下想,也不能鑽這個牛角尖。
不然心口的窒悶,能夠叫他難受好一陣子。
沈律言不願意被她操縱情緒,不想讓自己的喜怒哀樂都掌控在別人那裡。
他冷冷收回目光,推開門,毫不猶豫離開了房間。
因為提前打過招呼,酒店的工作人員已經將備好的藥物裝在一個醫療包裡,這位是不能怠慢的貴客,他們自然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付,能夠滿足的條件,一定都會滿足。
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