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社會,圖頻傳播的速度遠遠超過想象。
哪怕在第一時間已經用了雷厲風行的手段遏制,依然為時已晚。
沈律言聽見了她輕聲的問,男人抿了抿唇,繃著神色冰冷的臉龐,他問:“什麼樣?”
已經什麼樣了?
有變化嗎?
沒有。
江稚抬眸撞進一雙平淡冷靜的眼睛,就像一面平靜的湖水,毫無波瀾,好像在他看來這樣大的變故,什麼都不算。
江稚慢慢低下頭,望著地毯發著呆,她說:“大概你身邊那些朋友、你認識的人、你的親戚應該都已經看見了。”
一傳十。
十傳百。
口口相傳,瞞也根本瞞不住。
沈律言繃著冰冷的面色,收了收緊繃的下頜,眼底盡是冷意,他聽了她的話,也只能是沉默不語,一個字都沒有說。
的確是變成了眾所周知的事情。
江稚重新抬起頭,脖子有些酸脹,她望著他的臉也走了會兒神,忽然間想起以前發生過的許多事情,他說過的每句值得她銘記的話,她都還沒忘記。
她甚至還有心情對他笑,“你看以前你也說我是個婊子,現在我還真的成了人人喊打的婊子。”
江稚甚至還記得沈律言是什麼時候對她說過這兩個字,在她被劉國正搔擾時,不小心被他撞了個正著。
江稚還真希望自己變成一個放蕩不堪的女人,也算沒有辱沒他們對她用的形容詞。
“我的名聲已經毀了,繼續頂著你妻子的身份,也會玷汙了你的清白。”江稚話裡話外都在貶低自己,無非就是想要趁此機會說服他早點離婚。
沈律言著實沒有想到她回家的第一件事,既不是找他幫忙處理,也不是要他找出上傳圖頻的人報復回去,而是開門見山要和自己離婚。
沈律言望著她蒼白的臉,整個人看起來消瘦易碎。
江稚以為他在認真考慮,繼續說:“現在人人都知道我給你戴了頂綠帽子,說出去你的名聲也不好聽,你也不想別人在背後對你指指點點。”
沈律言面無表情:“無所謂。”
幾個字,毫無感情。
“沒有人敢在我面前說三道四,背後的話,我管不著。”沈律言口中吐出的冷冰冰的話打消了她的念頭,“我也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江稚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不會因為這件事而離婚。
想了想好像對他的影響確實有限。
豔照裡的主角不是他,影片裡的人也沒有他。
不清不白的照片上是她這個人,和別人熱吻的影片裡也是她的臉。
從始至終,被毀掉的只有她一人。
江稚忍著疲倦嗯了嗯,對她而言天塌下來的事情在沈律言眼裡可能什麼都不是,她眨了眨發酸的眼睛,“我想睡一覺。”
難過的時候,在家裡連流眼淚都不自由。
沈律言站在床邊,他個子極其高挑,居高臨下望著她,這次卻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勢,他說:“我有事想問你。”
江稚縮排被窩裡,蜷縮起四肢,這種抱著自己的姿勢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她背對著他,被子沒過頭頂,悶聲悶氣,幾乎聽不清楚的聲音:“什麼?”
沈律言問:“你知道他錄了影片嗎?”
江稚說:“不知道。”
儘管那天晚上她看見了攝像機,看見了對準自己的鏡頭,但那種甚至不清醒的狀態下,確實也顧不上那個攝像機。
只能說盛西周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像個瘋子。
也不知道那晚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錄下來,然後呢?
江稚悶在被子裡,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