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其實還有件事情想問他,但是覺得自己說出口他肯定會生氣。
猶豫半晌,為了自己的利益。
她小心翼翼提起來,“會從我的年假里扣嗎?每個月的工資會打折扣嗎?還是會照常發放?”
這幾個是江稚最關心的問題。
她的聲音小小的,不仔細聽還會聽錯了。
沈律言由衷佩服江稚的從容和冷靜,到現在還能不慌不忙,最關心的依然是她的利益。
沈律言答非所問:“如果所有人都有你一半現實,這世上也能少一半的麻煩。”
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沈律言繼續說:“不會扣你的年假,也不會扣你每個月的工資。”頓了頓,沈律言幾近刻薄道:“畢竟你這兒也算工傷。”
算工傷,三個字,就像三塊轟隆隆朝她滾過來的巨石。
江稚也沒什麼可矯情的,好像給他睡覺、和他上床確實早就是家常便飯,彷彿成了工作的一部分。
沈律言說完這幾個字心情也沒變好,看見她像是被抽走了魂的樣子,胸口沉悶,像壓著塊大石頭,不舒服。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容易被她激怒,不該有的、不理智的情緒也被她牽著走。
沈律言想讓她當作什麼都沒有聽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那最近就好好休息吧,工作上的事情不用著急,也不用怕你母親的醫藥費不夠,我會承擔。”
江稚說好,其實心不在焉。
既沒認真聽他的話,也沒有真的領情。
沈律言以前沒有問過,現在開始好奇,“你母親是怎麼病了?”
江稚實話實說:“她跳樓了。”
沈律言沒想到是這種回答,既然如此,他也很有分寸的沒有繼續問下去。
每個人都有難言之隱。
她不主動說。
他也很少問。
江稚好像也不介意被他知道:“因為我父親出軌了。”
不僅如此,還趕盡殺絕。
整個傅家,全都成了他青雲直上的踏腳石。
沈律言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僅僅因為丈夫出軌就去跳樓,換做是他,死也不會讓對方安寧。
江稚繼而沉默。
她的手機響聲打破了死寂的沉默,她當著他的面接起了電話。
是醫院病房打來的電話。
“江小姐,剛才有位姓顏的女士來探望了您的母親,她說有東西要轉交給您。”
江稚臉色一變,聲音徹底冷了下去:“誰允許你們讓她進去看我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