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沒聽她的話,叫來了管家,讓司機把車開了出來。
江稚攥著他的袖口,強行打起精神,“真的不用去醫院,我好像是來例假了。”
沈律言沉思了半晌,“我怎麼記得不是這幾天。”
儘管是契約婚姻。
但他們並不是表面夫妻。
沈律言是個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需求。
他並不好滿足,有幾次不巧碰上了她的生理期。
江稚沒想到他的記性這麼好,她微微撇開臉,不敢直視他撒謊。
“這兩個月都不太準。”
沈律言嗯了嗯,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體溫倒是正常。
江稚被他抱進主臥,她躺在床上動都不想動,小腹這陣疼痛逐漸減緩,讓她舒服了許多。
沈律言從醫藥箱裡翻出止疼藥,遞給了她,“吃點藥再睡。”
江稚怔怔接過止疼藥,望著藥片心不在焉。
平心而論,沈律言溫柔的時候確實很溫柔。
冷靜、剋制、還很體貼。
過了會兒,男人又給她遞了杯溫水。
江稚握住水杯,低聲和他說了聲謝謝。
可是她現在不敢亂吃藥。
畢竟還懷著孩子。
沈律言揭開襯衫的紐扣,邊掃了眼她:“怎麼不吃?”
江稚隨便找了個藉口:“現在好點了,醫生說最好不要吃止疼藥,時間長了會產生依賴性。”
沈律言沒再細問,去浴室洗了個澡。
他的手機隨手放在床頭。
江稚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水聲,掌心默默貼緊的小腹。
這個孩子還不到兩個月,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江稚想到週末約好的手術,心底不寒而慄。
可是除了自己去做手術,沒有更好的辦法。
她垂著臉,低聲對肚子的孩子說了兩聲對不起。
床頭櫃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螢幕閃著亮光。
江稚被鈴聲驚醒,匆匆回過神來,她捏著他的手機,看清了手機螢幕上的來電備註:
——歲寧。
江稚想當故事裡的惡毒女配,接起電話故意對女主角耀武揚威,炫耀她的丈夫此時此刻正在浴室裡洗澡。
江稚沒有接,也沒有掛。
靜靜聽著鈴聲中斷。
她的記憶被這通電話拉回很多年之前。
她被警察救出來的時候,奄奄一息。
在醫院裡住了三個月,嚴重的耳膜穿孔,讓她的聽力出現了問題。
幾乎有很長一段時間。
她聽不清別人對她說什麼。
她只想知道那個和他一起被綁架的男孩,是不是也安然無恙。
可是沒有人肯告訴她。
三個月後,江稚出院被江北山接回家中,然後又送到以前的老宅子裡,任由她自生自滅。
她在教室門口,看見沈律言在等江歲寧。
十六七歲的少年,比驕陽燦爛。
兩個班級的同學,同時間在起鬨。
江稚原本還想跑上前去問問他,還好嗎?那些外傷嚴不嚴重?
可是看見沈律言和江歲寧並肩走在一起的畫面,看見他歪著頭寵溺和江歲寧說話的樣子。
江稚動都動不了。
江歲寧的書包掛著她那個破舊的掛墜玩偶,玩偶缺了個眼珠。
被綁架的那段暗無天光的日子。
沈律言的眼睛被綁匪用黑布蒙了起來,她被捆緊了手腕,沒有辦法幫他摘掉黑布。
她把自己隨身的掛墜塞給了他,“這是我最喜歡的玩偶,他是我的幸運娃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