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的話,說的很淡很輕。
卻像刺進沈律言肉裡的釘子,毫不手軟紮在他的心頭,他萬分的不痛快。
沈律言的眼神漆黑深邃,“我沒有想要折磨你。”
男人彎曲的拇指用力掐著椅背,關節隱隱泛白,玻璃窗上映著的面孔清俊漂亮,眼角眉梢卻都處處漫著冰冷的寒意。
江稚抬起小臉,帶著點病色的她比起平時反而多了些脆弱的稠麗,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沈先生,我知道的。”
她明白他對她沒有主觀上的惡意,也不是故意欺負她,不是故意給她氣受。
他做的所有決定都是基於自己的性格。
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嚴格、理性,沒有多餘的同情心。
她能理解,只是每每當她成為犧牲品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委屈。
“江稚,我不想看你感情用事。”沈律言繃著臉說。
江稚看上去無比單薄,淡粉色的櫻唇幾乎快抿得失去了顏色,幾綹碎髮落在耳側,側臉消瘦蒼白,她很輕但是又足夠能讓他聽得清楚的聲音,認真地說:“可是,你自己也會感情用事的啊。”
冷靜自持的沈先生,向來理性剋制的沈先生,都會衝冠一怒為紅顏。
沈律言的唇角抿成一條略顯僵硬的直線,他短暫的沉默了下來,表面上看波瀾不驚,額頭上的青筋跳動。
他無法反駁她的話。
江稚抬手將碎髮別至耳後,抬起漆黑的眼眸,好似盛著朦朧的溼意,她說:“你看,你也知道趙宏深是請君入甕,做好了陷阱等著你入套,明知會有生命危險,你不還是義無反顧的過來了?沈先生,是人就都會有感情的。”
是愛、很恨、是痛還是甜。
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是完全無動於衷的。
每個人心裡都會有一片柔軟的地方。
沈律言不會為她赴陷,可他願意為了江歲寧而將生死置之度外。
窗外照進來懶洋洋的光暈,江稚陷入溫柔的光影裡,白皙的面色透著淡淡的緋紅,她看起來比剛從醫院裡出來的時候放鬆柔軟了許多,她說:“你都做不到的事情為什麼還要勉強我?”
一筆錢就要買斷她所有的喜怒哀樂嗎?
連委屈都不能有。
沈律言捏住了她的臉,攏起她的下巴,“因為我能承擔得起感情用事的後果,江稚,你呢?”
她總是那麼天真。
在他眼裡,她也是有點蠢笨的。
沈律言希望她能利用他對她短暫的愧疚,而擴大自己的利益。
多要點錢也好,其他的物質也罷。
他都會盡可能補償她。
唯獨離婚,就是不可能。
他不答應。
還是那句話,他不願意的事情,沒人能逼得了他。
江稚仰著頭,一寸寸掃過過他的五官,努力看清楚他的輪廓,眉眼如畫,漂亮精緻,可就是這樣一個漂亮像小神仙的人,說話就像刀子直戳心口。
江稚撇開臉,“我也可以。”
沈律言摸摸她的臉,“你仔細想一想,不要張口就來。”
她被他圈在床頭,給她留出的空間逼仄狹窄,男人說完動作有些蠻橫,攏著她的腰肢,慢慢逼近了她。
他的另隻手扣住了她雪白的手腕,女人垂散的髮絲被壓在他的臂彎,他的指腹稍微用了些力氣,撬開了她的唇瓣。
這個色氣無比的動作,在他這裡竟有幾分冷意。
沈律言喜歡將她擺弄的無法反抗的模樣,楚楚可憐,任人拿捏,奇異般滿足了男人心底深處那種病態的控制慾。
她的氣息微微有些喘,沈律言不再忍耐,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