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迎著春日的暖光,將臥室曬得暖烘烘的。
江稚睡到了下午三點,她這一覺睡得漫長又踏實。
沒有被斷斷續續的噩夢驚擾,驅散了這些天的疲倦。
沈律言早上就去了公司,起床之後好像還親了她一下,也可能是她記錯了。
江稚穿著睡衣下樓,家裡的阿姨燉了燕窩,她吃了小半碗,肚子就有點飽了。
“少夫人,大少爺讓我盯著你多吃點。”
江稚聽見這個稱呼怔了一下,很少有人會叫她少夫人。
她現在聽了也不習慣。
“我吃的很飽了。”
“我看您才喝了半碗,飯都沒吃呢。”
“阿姨,我沒胃口。”
“你不吃當然沒胃口呀。”做飯的阿姨去廚房端來還熱乎的午飯,“我今天做的都是開胃的菜,營養又好吃,您多嚐嚐。”
江稚面對別人的好意,總是沒不能那麼堅定的拒絕,如果不領情,心中就會莫名其妙的愧疚。所以有些時候共情太強,也不是好事。
她接過碗筷,“我再吃點。”
阿姨眉開眼笑:“好好好。”
她的話有點多:“少夫人就是胖點才更好看,小臉圓潤氣色就好,這樣身體也會好起來的。”
這位少夫人從嫁進門來,就總是生病。
長得漂亮,看著卻像個沒福氣的。
連她都為她覺得可惜。
豪門貴族裡,沈家當真算是對兒媳婦很不錯的了。
而且大少爺不僅樣貌出挑,為人處世更沒得挑剔。
做飯的阿姨又給她端上來剛煮好的紅棗羹,“補氣血的。”
江稚感覺阿姨好像想一次性給她喂成大胖子,她忍不住笑了笑:“謝謝。”
話音剛落,家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阿姨去客廳接起了電話。
“少夫人醒了。”
“吃的不多,才剛吃了半碗粥。”
“好的,大少爺。”
簡短几句,就掛了電話。
江稚放下手裡的勺子,“是沈律言打來的嗎?”
“對,大少爺問您起床了沒有,吃了多少。”
“哦。”江稚低下頭:“他什麼時候走的?”
“今早八點多就去公司了。”
“知道了。”
江稚想起來每次她累得連胳膊都不想抬的時候,沈律言總是那麼精力充沛,好像養精蓄銳了許久,一點都不見疲倦。
男人和女人,先天體質上就有懸殊的差異。
還真是不公平。
江稚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四點了。
她沒必要再去公司。不過她已經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沒去公司,不差一天兩天了。
吃完了飯,江稚去陽臺曬了曬太陽,舒舒服服眯起了眼睛,渾身被春日裡的金輝照得快要發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兩聲。
江稚慢悠悠拿起手機看了眼。
是盛西周助理的電話。
她沒打算接,看著手機螢幕漸漸熄滅。
過了幾秒鐘,鈴聲又響了起來。
江稚點開了擴音,聲音有點啞,開口說話喉嚨就像被草割過泛微微的痛感,她問:“有事嗎?”
盛西周的秘書對她特別的客氣:“江小姐,盛先生讓我問您為什麼要解約?”
江稚氣得想笑,盛西周心知肚明,還要虛偽的差遣他的秘書來問,他都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他不知道嗎?”
“是的,盛先生是不太理解的。”
“哦。”
助理聽著這個冷漠的哦字,有點摸不著頭腦。